谢砚垂下头,下巴枕在九叔肩上,摇了摇脑袋。

“让你担心了——”说话间喉咙一阵痒,竟咳出一大口黑血来,洒落在谢砚的袖襟上,谢爻怔愣了片刻,发现身后的谢砚微微颤抖,才抬起手抹了抹唇角:“吐出来,倒舒服多了。”

谢砚收紧手臂,埋头在九叔的衣襟处蹭了蹭,不经意地抹掉眼角的水渍:“以后我定不离九叔半步。”

谢爻嗤的笑了出来,牵扯伤口一阵疼,眉头微蹙:“这像什么话。”

气氛缓和下来,他松了口气,觉着眼皮越来越重,身体又被搂得暖和了过来,心中安宁,便睡了过去。

流火剑的事,总会有办法的——

再次醒来时已入了夜,舱内燃了灯,昏黄的光线勾勒出熟悉的侧影,谢爻扫了眼船舱,血渍被收拾得干干净净,自己身上也换上了洁净完好的衣物。

就着谢砚的手喝了半盏茶,谢爻突然想起昨夜寄宿的母女,急于询问不慎被茶水呛到,谢砚拍着他的后背道:“九叔放心,那母女已安然离开,我给了她们些银子。”

当时他看到一对穿着九叔衣服的女子从船内舱走出来,心中震惊,待母女与他解释后才稍稍释怀。

谢爻点头,放下心来,却见谢砚望着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隐忍神情,忙问因由。

谢砚迟疑片刻,狭眸深垂,从齿关挤出沉冷的声音:“对九叔行凌辱之事的人,侄儿定将其挫骨扬灰。”

一字一句,凛冽如刀,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