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朱珏环顾院子一圈:“这间院子可有名?”
“相宜轩。”周珽视线落到那片翠绿森森的竹子上,“这丛绿竹是我父亲当年亲手所植。”
“相宜轩。”朱珏轻念一声,“露涤铅粉节,风摇青玉枝。依依似君子,无地不相宜。”可以想象当年的周世子是怎样的君子风范。
听周珽话里话外,对这个素未谋面的挂名父亲很有好感,他称呼挂名母亲都是大夫人,两相对比,亲疏远近一目了然。
周珽闻言转回视线看他,眼含赞同:“正是取自此诗。”他转头看向身后的阁楼,“也是我父亲最喜爱的一首诗,屋中还留着他亲书的笔墨。”
朱珏便起身表示好奇要去看。
阁楼一层主要是厨间,就餐安排在楼上,周世子的墨宝就挂在正厅,他写的是行书,朱珏经过几年学习熏陶,已经能看得懂几分,周世子在书法上的造诣显然不浅,笔力遒劲,字体丰润,整首诗一气呵成,浑然洒脱,看得出写这幅字时心情极为不错。
朱珏练的是飞白体,太祖崇尚唐太宗,习得一手好飞白,上行下效,高祖等众皇子公主也擅习飞白,久而久之有点皇家御用的意味,延昌帝当初习字时,学的也是飞白体,近几年自己才渐渐有了自己的爱好,练起了草书,尽管朱珏觉得他是在鬼画符。
“你也喜行书?”
大殷奏折规定使用楷书,不管写的好与坏,都统一这个字体,他记得他见过周珽的奏折,他的字并没有给他留下很深的印象。
“不,我更擅隶书。”周珽将他带到一侧的书房,书桌上正好铺开崭新的宣纸,他提笔沾了墨,“祖父喜爱隶书,我幼时由他开蒙,便跟着习了隶书。”
他手腕轻转,宣纸上映出“合璧”二字。
写完含笑看向朱珏,将笔递给他,让开位子,示意他来,自己施施然站到旁边给他研墨。
朱珏挑了下眉,接过来跟着在后面写了“无瑕”两字,并在一起一看,才发现竟然别有意思,不过虽然字体不同,但他的字比起周珽显然要逊色许多,毕竟周珽实打实的古代人,还重生了一回,他才习字几年,自然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