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乌夏:“你哥……”就是个流氓。
“你也见到了,不成人样。”肖奕媛僵着声音,“我上学还得靠他给学费。以后我自己能挣钱了,肯定躲着不回家了。”
陈乌夏问:“你爸妈呢?”
“早离婚了,各自组了新家庭。我的监护权给了我哥。按照常理,我应该和我哥相依为命,可是,兄妹俩好像都继承了混蛋的基因,没有亲情。”肖奕媛苦笑:“我太害怕我哥了,见到他,我就做噩梦,就他生日那天,我梦见自己被蛋糕砸到残废了。”
“你哥会打人……吗?”
“不是打不打的问题,他的眼珠子跟枪口一样,我见到了就控制不住发抖。”肖奕媛抓抓头发:“我……我有童年阴影。乌夏,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会去蛋糕店。他平时在外面做生意,很久不回家。他说那天是他生日,其实我也记不清,除了血缘和学费,我们什么感情都没有。谁他妈记得他的生日啊,笑死我了。”肖奕媛也真的笑了。
陈乌夏无声地叹了气。她曾经因为父母的过世,觉得自己是不幸的孩子。原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我哥跟朋友组了一个摄影工作室,这半年业绩一般,他们想拍一些新鲜东西,到处物色漂亮的女学生。”肖奕媛语速又快了:“我哥……他说,是给我赚学费。”
陈乌夏:“嗯。”
“乌夏,你不会讨厌我吧?”肖奕媛有了丝哭腔。
“不会,本来就不关你事。”一个未成年人哪里管得住监护人。
肖奕媛:“你别把这事告诉别人。要是让其他同学知道我有个不成器的哥,我……”
陈乌夏郑重地说:“好。我答应你,我不说。”别人的家事,她不会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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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立洲一直惦记这天的事。年二十八,他去杂货店买东西,遇见了李深。
两人没有打招呼。
杂货店主也是紧跟时代的人,对各种文化都有涉猎。他的眼睛如雷达一样,在两个少年之间来回扫射。出色的两人,面对面站着,杂货店主觉得自己多年的旧货架都有了偶像剧的味道。两个少年,一直没有交往女朋友,莫非……
陈立洲想起了什么,忽然走到李深身边,问:“那天的事,你有没有记下对方的车牌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