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风抬头望向陡峭光秃的山体,喉咙滚了滚,却没能咽下任何唾沫。
水已经喝完了。
整个无人区生存的副本,以“吃喝”为主线贯彻始终。
白天炎热缺水,晚上森寒缺食。立志于将考生架到冰火两重天的地狱进行两面烘烤,以此培养大伙儿喷子的职业水平。
乘风觉得自己已经有点开窍了,只缺一个展示的平台。
山势陡峭,还没有前人开辟出来的道路,能上山的借力点都是形状不规则的碎石,一不小心就容易踩空,顺着斜长的岩壁滚落下去。
这种情况下,人恨不能长出八只手来稳定重心,乘风却连爬山的姿势都难以控制。
严慎在前面开路,考虑到乘风的伤情,尽量蜿蜒游走,寻找安全简单的路线。
在山底附近徘徊时,山路趋势还相对平缓,乘风靠着自己轻盈的动作能跟上队友的节奏。
走到半山腰之后,山体一块块平直地下落,跟被刀削过似的,险峻锋利,每个角度都能看出策划那张充满恶意的嘴脸。
乘风停了下来,背靠在石头上,用右手的衣袖去擦额头上怎么都流不尽的汗。
严慎跟着停下,紧贴着山壁,回过头问:“怎么样?”
乘风摇头。很难形容。
她手上的伤口还在不断恶化。即便打了止血针剂,还是因为汗液与高温而难以愈合。
中途严慎给她换过一次药。拆开绷带的时候,血肉黏糊一片,时间有限没有办法进行精细处理,粗糙地清理了腐肉,就重新包扎回去。
乘风现在的感觉挺复杂的。即觉得左边这只手已经不存在于身体上了,又觉得它疼得发沉,跟个装了铁块的包袱似地挂在身上。
严慎抛下来一截长绳,示意她绑到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