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是个厚脸皮,被骂了也没生气,闷声笑了笑,又开始装可怜卖惨,垂着眼梢:“不去给病人拿药?病人快要病死了。”
姜恬没辙,忍气吞声,过去摸了摸房东的额头。
真的好烫。
这么烫不用去医院吗?
可能是病得确实严重,房东连扬起眉梢的动作都变得懒洋洋慢悠悠,姜恬刚想问他扬眉是什么意思,房东滚烫的手掌突然搭在了她肩上,轻轻靠近,把额头贴在她的额头上。
额头相抵。
滚烫的温度传递过来。
姜恬懵了,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
房东炙热的呼吸打在她面颊上,就好像下一秒就要亲吻她。
“你、你你干什么!”姜恬缩了缩脖子,死死闭着眼睛颤声问。
“测温度不是用额头么。”房东悠哉地答着。
用个屁额头!
姜恬咬牙切齿,差点第二次骂他。
“你到底干什么去了把自己搞成这样?”姜恬感受着额头上传递过来的高温,睁开眼睛,没忍住,问了一句。
之前他说过他去了墓地,但姜恬没信,觉得他在胡诌,就是想要吓唬她。
房东退开,重新靠回靠垫上,吊儿郎当的神色收敛了些,淡淡说:“墓地,他过生日,我去做第一个跟他说生日快乐的人。”
姜恬觉得自己问的这句话直接戳在人家最敏感纤细脆弱的那根神经上了,抿了抿嘴角,换了个话题:“你发烧好像挺严重的,药箱里会有退烧药和体温计吗?”
“有。”房东语气十分肯定。
对于姜恬来说,独自一个人去地下室是一项非常艰巨的任务,外面天已经完全亮了,却阴着两片积雨云下起毛毛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