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又是个男人,去了万一有人冷嘲热讽地说点什么,又不能跟那些碎嘴传瞎话的小姑娘动手,想想还挺憋屈的。
姜恬刚拒绝完房东,门外响起一阵鸣笛,她扭头,看见姜忬那辆停在庭院外的黑色车子,以及姜忬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
花园的门开着,客厅的门也开着,姜忬鸣过笛抬眼看见姜恬,淡漠地吐出两个字:“过来。”
该来的总会来的。
姜恬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抗拒快步向姜忬的车子走去。
生怕走慢了她控制不住自己体内的洪荒之力,会脱下高跟鞋摔在姜忬车上喊出一句:老娘不去!
姜恬走得太急,没看见房东透过落地窗跟姜忬短暂的对视。
也没看见房东趴在楼梯扶手上盯着那辆车子,面无表情地扯起了嘴角。
“他们呢?”姜恬没坐副驾,打开车门坐到了后座上,不想叫“爸妈”,只能生硬地用“他们”代替。
姜忬看着她身上的旗袍可能都快气死了,凉凉的地扫了她一眼,自顾自地发动车子。
车子驶出卜荫别墅区,又开了几条街,姜忬像是才压下脾气,冷着声音说:“到那边记得叫爸妈。”
这次是姜恬没有回应,靠在后座若有所思。
姜恬一直觉得“爸”、“妈”这两个字没有感情或者血缘维系是很难叫出来的。
小时候不懂事她确实开口叫过,但那天大伯用跟姜忬现在的同款冰山脸对着她,义正言辞地告诉她:“姜恬,不要叫我爸爸,也不要叫我大伯,我们不是亲人,我们之间没有任何血缘。”
姜恬那时候不到5岁,本来是咬着糖果穿着裙子跟一群小孩子玩玩具玩泥巴的幼稚年纪,听不太懂,却提前领教了什么叫做大人的虚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