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刚才开的都是冷水,不是热水。可是,刚才分明感受不到冷,这会儿被温水一浇,终于感受到落差,察觉到刚才的冷来。
那是蔓延在她心尖上、麻木的冷。
望着他玻璃中怜惜同情的目光,她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好在她也没那么矫情,终究是忍住了。
她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
白谦慎看着她漠然的神色,欲言又止。
年后,芷荞又病了一场,在床上躺了几天。白谦慎衣不解带地照顾她,她也没多跟他说什么。
两人的关系,降到了冰点。
这日,他捧着药碗坐在床前,舀了一口吹凉了:“你喝了吧。都是我的错,你怎么怪我都好,喝了药吧,荞荞。”
芷荞勉力抬起头,抓着被角望着他。
他温柔的眉眼,格外好看的样子。
芷荞没有耍性子,乖乖喝了药,只是蹙着眉,一副很苦很苦的样子。
他往她嘴里塞了一颗糖,略有些冰凉的指腹,触碰到了她湿润温暖的唇,还在她唇上微微按压了一下。
芷荞微微颤动,把头别开。
白谦慎心里苦涩,起身说:“你好好休息,有事儿打我电话。”
到了外面,他的笑容就落了,心里难以控制的有种被挖空的感觉。这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呢?
一种难以用理智克制的感觉,完全不随他的意志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