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头:“……没什么。”
白谦慎说:“有时间多回家,别老是待在外面。”
芷荞说得缓慢:“我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白家对我有恩……”
“……”
“可是我每次回去,都感觉不大自在。白伯伯对我很好,顾阿姨对我很好,但是,你知道吗,我总得小心翼翼的。”
“没有人让你小心翼翼的。”
“是的,是我自己。”
寄人篱下,依附着他人生活,总觉得低人一等,到底是意难平。
“你总有许许多多的心事,许许多多的想法。有些愿意跟我这个大哥讲,有些却总是埋在心里。”他笑了笑,说。
芷荞说:“你不也是吗?”
“好端端的,怎么又扯到我身上?”
“你从来不提你过世的母亲、你的妹妹。”芷荞看一眼他。
他也看着她,熟悉英俊的面孔不知何时变得有些陌生。
两相沉默。
大多时候,白谦慎温文尔雅,□□通达,是个善解人意的人。但他也有他的顾忌,不得已的世故和隐忍烙刻在他年轻的生命里。
有时候,会觉得这张脸有些陌生。
所以,他大抵也能明白她的顾虑和止步不前,生出怜惜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