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你问我在干嘛的。”他可委屈了,把身体藏在门背后,只斜着探头看着她。
金秋血气就往脑门涌:“恶心!变态!”第一次看到男人那啥啥啥,她表示受到的刺激不小,幸好手边没有杀伤力的武器,否则她真的会没头没脸朝他脑袋上砸。
“这是正常的反应,正常的。”他却强调这一点,“没有反应才是不正常的!”
正常才有鬼。不,本来就是鬼!金秋忍无可忍,想把他重新推回浴室里去,然后悲哀地发现,就在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她的裙子上就多了点儿东西。
然后她不说话了,他忐忑了:“对不起,我给你擦擦。”他的手还没伸出去呢,就看到金秋一个耳光甩过来:“消失在我面前,马上!”
他一句废话不敢有,立马消失。
金秋把脏了的裙子脱下来,真的是越看越恶心,随时就给丢在了洗衣篮里,她忙不迭地去冲了个澡,芬芳的沐浴露的香味掩盖了那股微妙的气味,她换了件睡衣,还是她大学时候的风格,走小清新可爱风的棉布睡裙,可是镜子里的那个人,金秋竟然觉得有几分陌生了。
学生时代的她有一头黑长直的秀发,衣着打扮也很休闲宽松,大多数的时候都背着书包,但是现在她烫了卷发,染了色,换了眼镜,穿了职业装,用了皮包,乍看便是ol女郎。
还记得毕业的第一年,很混乱,她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哄哄闹闹的不真实,就这么毕业了,就这么工作了,就这么搬家一个人住了,人生开始了最重要的一段旅程,她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
但是还是坚持了下来,努力工作,努力适应,她已经快忘记那个在大学校园里的自己了。
可是此时,她穿上这件略显幼稚的睡衣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其实还和刚毕业的时候一样茫然。
外面传来隐隐的狗吠,金秋打开了卫生间的窗户,她就住在二楼,楼下的绿化带里种着垂丝海棠,乍看像是桃花,夜风吹过送来芬芳香气。
谁到闲情抛掷久,每到春来,惆怅还依旧。
吹了一会儿凉风,她还想继续伤春悲秋一会儿,但是发现脚受不了了,那崴得可是实实在在的,站久了立马就开始钻心似的疼,她扶着墙壁走出去,他又神出鬼没出现了,把她扶到了床上,又找了云南白药的膏药给她贴。
金秋斜眼看着他,他就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样子,根本不敢多看她一眼,弄好之后就进了浴室,没一会儿金秋就听见哗哗的水声,她一头黑线:“你又在干嘛?”
“洗衣服。”他探出一张脸来,扬了扬她的裙子。
金秋放心了,看了看时间才十点钟,她却已经觉得很累了,干脆直接把灯关了睡觉。
次日起来发现红肿已经消退不少,但是高跟鞋是没办法再穿了,只能换了一双柔软些的低跟皮鞋,早餐是简易的三明治,面包夹荷包蛋和香肠,已经给她用保鲜袋包好,保温杯里是豆奶——值得一提的是这个豆浆机还是她上次公司年会抽奖得到的。
金秋得承认自己看到这份早餐的时候,心里有些感动,昨天晚上那股气倒是不知不觉消散了,要知道昨天晚上睡觉前她还想着明天要打个电话给红婶问问看有没有驱鬼的办法,但是他的这份体贴和心意来得那么是时候,让人感慨都不行。
去了公司,旁边的同事问:“你脚怎么了?”
金秋面不改色地撒谎:“昨天回家楼道里太黑,踩空了。”
但是她不多嘴不意味着其他人不八卦,她去茶水间里泡茶的时候,就看见好几个女同事缩在那里八得正起劲,要知道茶水间这种地方就是八卦之源,来来去去不知道多少八卦消息会在这里流传出去。
“哎呀你们看见蓝姐的手镯没有,卡地亚的呢,虽然不镶钻,但是都要三万多。”
金秋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她如今的工资是一个月四千,但是蓝如芸的镯子就要三万吗?
太可怕了,在金秋的印象里,对奢侈品的概念还停留着施华洛世奇几千块的水晶……赶紧喝口水压压惊,金秋转念一想就觉得自己好蠢,人家好歹是世界顶级的珠宝品牌,大概只有更贵没有最贵,几千块的也就只能让他们这群小白领买回去过过瘾而已。
显然大家对于蓝如芸的八卦听起来不过瘾,又有人不甘示弱,报出卫天行的八卦来:“总经理最近新换的那辆车,听说两百多万呢。”
“这有什么呀,我们都知道总经理是董事长的亲外孙,他哪里是靠工资过日子的。”另外一位俏丽的女郎捧着咖啡杯,神秘兮兮道,“那天我和我男朋友还看到总经理和一个长得很像郭琼的女人进了酒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