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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烟枪就知道她会纠结,别说女孩子剃光头,就是让他剃光头,那也是极心疼的。老了都有臭美的心,何况一个小姑娘。

西米不知道是以怎样一种心情回家的,国宴和头发,她只能选择其中一样。

明明潜意识里觉得国宴最重要,却也狠不下心去剪头发。

应曲和总喜欢揉她的头发,如果她没了头发,应曲和会不会很嫌弃她?然后……分手?

卧室窗户开着,初冬的风吹进来,冰冷刺肤。

西米对着梳妆镜,最终还是咬牙,拿起剪刀一点点剪掉头发,直到头发只剩寸许,再用刮眉刀,慢慢地刮干净。

一颗头光溜溜地。

西米愣愣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最终还是受不住刺激,捂着脸“啊”一声叫出来。眼泪抑制不住往眼眶外滚。

她留长发的欲望顿时就被现实掐灭,一颗心如被猪油泼溅过似的,滚烫地疼。

应曲和安顿好一狼一狗,从后院回来听见楼上传来西米的尖叫声,上楼敲她的房门,里面却无人应答。他皱着眉继续敲:“西米?出了什么事?开门。”

西米转过身背对镜子,揉着红彤彤的鼻子,声音沙哑而瓮,“我没事。”

隔着一道门,应曲和光听她声音就能脑补出她哭得样子。

鼻涕眼泪,眼睛红肿,甚至连鼻尖都是红的。

应曲和继续敲门:“开门。”

西米捧着自己的光头往被窝里钻,这种时候她哪里敢开门?

根本没脸开。

应曲和开始撞门。

听着外面“砰砰”地撞门声,西米心如锤鼓,狂跳不安。她又迅速钻出被窝,躲进衣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