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霜霜怎么好意思叨扰老人家,她摆摆手说:“不用了爷爷,我在宁安的时候屋内屋外一样冷,晚上卷个被子一样能睡得着。”
经常运动的人身体不惧冷,这仿佛是老天赐给运动人最好的礼物。
陆老听她这么说,反而觉得心酸,觉着这么些年,女孩过得太委屈。如果当年……
可事实哪里有那么多如果,这丫头曲折的身世,实在可以写一部电视连续剧。马克吐温说过,有时候真实比小说更加荒诞,因为虚构是在一定逻辑下进行的,而现实往往毫无逻辑可言。
有些事情,偏偏就是这么巧,毫无逻辑可言。
翌日天没亮,顾霜霜就从被窝里爬起来,沿着体育馆往市中心的路晨跑。
昨晚下了一场雪,她穿着薄薄一层运动服,踩着雪迎着寒风跑。不知不觉跑了一万米,在一所学校前停下。
她擦擦汗,看着一群小学生背着书包,被爸爸妈妈送进学校,忽然想起小时候在山村那会。刘大婶家两个孩子,每天会走三个多小时山路去隔壁山上学,她总是很羡慕人家孩子天没亮就背着书包从家里出发,天黑后背着书包从后山上一路冲下来,兴冲冲跑回家。
二叔教她读书认字,孙爷爷家里一些老旧的四书五经、玄学书籍,她无聊时翻过好些遍,她的文化知识不比上过学的孩子学的少。
只是——
还是少了什么。
跑完一万米,她坐公交回去。洗澡换衣服,背着双肩包,骑车去林熙的学校。
从箭馆骑车到厦川大学,要一个半小时。她到的时候刚好是中午,学生们正成群结队往外涌,赶着去附近吃饭。
她推着自行车走进校园,看着一栋栋教学楼,和成群结队下学的学生,觉得很稀奇。满校园的青春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