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寒着面目,道:“你倒是有能耐,自己做了主。”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天下皆是如此。不成家立业,本就是不肖。”曹氏露出一道笑,平和道,“更何况,母妃我因着心疾之故,缠绵病榻。你若还要为了亲事顶撞母妃,那便是真正的不孝顺了。”
病中的母妃,为孩子定下亲事,这是多么天经地义的事情。哪个做人儿子的,胆敢违逆病中之母,那便是真真正正的大不孝。
若传了出去,整个京城的人,都会嚼起宁王的口舌。
想到此处,曹氏的笑容愈发淡然从容。
床榻边的霍景冷眼看着曹氏,眸色愈发寒冷。他只简单道:“将信物退给薛家,本王可当此事不曾发生。”
曹氏蹙眉道:“景儿,这可不成。要是让薛大小姐名节受损,那母妃心底过意不去。”
“你倒是有闲心担忧薛大小姐的名节。”霍景的唇角,慢慢浮现出没有温度的笑容,“你不愿将信物退回去,那也成。那本王便将你连带着信物一起送出京城——本王在北地边疆有一处宅子,北地虽四时常寒,终年冻雪,不过风光极好。你便在那儿,带着信物安度晚年可好?”
曹氏一怔,捻着佛珠的手骤停:“景儿,你是什么意思?你要将母妃再赶出京城吗?你如何敢?太后娘娘定不会答应的!”
“届时本王亲自送你上马车,再命三军相护,直驱北地。”霍景负手,剑眉挑起,“太后?她能如何?”
曹氏的手颤了下。
三军相护,那岂不是与押解无异?纵使太后心有不满,但太后也只是深宫妇人,如何从军队手中将她带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