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统一的号令,就会成一盘散沙之势,你们就不怕满清将你们逐一击破?”朱慈炤冷冷地问道。
“怕,我们怎么可能不怕,但我们更怕你们胡乱指挥,一将无能累死三军,我们怕像你等纸上谈兵之徒只会让士卒白白送死,而且我们更怕你们将兵权大握之后,未对抗满清,反而先拿我们开刀,我们还怕你们秋后算帐,所以,不管说什么,兵权我们三藩致死不放。”吴应熊针锋相对。
“你们这是鼠目寸光,你们这群武人,真是不知顾全大局,大明如何而亡,不就是因为你们这群兵痞,只知好勇斗狠、争权夺利……”朱慈炤跳着脚大骂道。
“我们就是大局,我们有兵,有马,有粮草,有地盘,我们就是大局,连自己的生存都保证不了,何谈顾全大局?……你们老朱家倒是顾全大局,结果呢,大明亡了,崇祯帝上吊之时,除了太监王承恩,何尝有一人共同赴死?”吴应熊反唇相讥。
“就是,就是,宋末崖山之殇时,还有十万臣民与宋朝官家集体跳海而亡,还有宋末三杰共赴国难,前明有吗?即使有,也让你们老朱家给杀了,袁督师何等胸才伟略、何等的忠心耿耿,就因为满清极其幼稚的反间计,你们老朱家就把袁督师给千刀万剐了,你让我们如何相信你们老朱家?”尚之信握着拳头,狂舞着狠声说道。
………………
杨烈只是看着为争夺统帅权而吵得脸红脖子粗的两方,并没有生气,也没有着急,更没有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厌恶感,而是有一种莫名的冷静,自己仿佛就像局外人一般,看着这场闹剧。
从争吵中杨烈也看出了三藩的底限,那就是什么都可以答应,唯独在兵权这个问题上寸步不让,因为让了一步,就会让两步,让了两步,就会输掉全部,而且杨烈一开始也在想这个问题。
让三藩交出兵权,这根本不可能,因为人只会相信自己,尤其是在生死抉择之际,而且这三藩,尤其是平西王吴王桂更是老奸巨滑,跟他斗,以杨烈这点水平,根本玩不转。最终,杨烈也打消了夺取三藩兵权的计划。
因为仙官令虽然没有给杨烈发布任务,但杨烈的任务其实很明显,那就是逆转历史,夺得气运。而要想逆转历史就得消灭满清,既然是消灭满清,那最终谁来当皇帝都行,只要是个汉人就行。消灭满清跟逐鹿天下,这可是两个概念啊,杨烈的眼眯了起来,不断地沉思着。
而朱慈炤一方则是孤家寡人,杨烈通过他的言语、动作、眼神也大概估摸出他也就是想要个大义的名份,至于兵权,朱慈炤想都不要想,即使三藩答应将兵权交于他手,他杨烈也不答应。
两方吵了半晌,发现杨烈正老神在在地喝着茶水,像看耍猴一样看着他们在争吵,不由得老脸一红。
“既然镇海将军敢提出这个问题,想必将军已经有了万全的计策了吧。”吴应熊凝重地说道。
第十七章 五分天下
“吵够了吗?”杨烈淡淡地说道。
“哼!”两方对视了一眼后,十分坦然地在各自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果然脸皮这种东西,对政客来说根本就是多余的,争吵只是双方摆明态度与底线的方式而已,既然彼此双方都已经摸清了对方的底线,那争吵也就没有了意义。
“不知道镇海将军有何良策来解决统帅权的问题?”吴应熊紧张地问道,万一杨烈也要强烈要求三藩将兵权交出,那这事可就麻烦了。
“没有统帅,各行其政!”杨烈一字一字地说道。
“这……”众人一愣,均莫名其妙,没想到杨烈会给出这么一个答案。
“来人,上地图!”杨烈并没有理会他们,片刻后,一张硕大的地图便挂在了墙上,杨烈拿着笔沿着长江划了一条粗粗的红线。
“吴应熊、尚之信、耿昭忠即使我杨将威名再大,想要你等交于兵权,你们也不会答应吧,即使你们答应,我相信你们的父王也不会答应对吧,既然如此,这兵权不交也罢,我所谓的没有统帅,各其其政的意思就是鉴于你们不会交出兵权,你们拥有独立的军事指挥权后才做出的决定。”
“这是长江,”杨烈指了指长江上的那条红线,“既然反清,那么就得同时起兵,这样才能声势浩大,震慑满清,长江以北由我们延平郡王府、沐王府还有朱三太子的白莲教来起事,长江以南归你们三藩。”
“你们三藩之中,平西王府最是兵强马壮,可兵分两路,一路从昆明至cd再至汉中,最终抵达咸阳;另一路长德、岳州、夷陵,以此可为开国之基,如达成可自请封秦王,占据八百里秦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