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纾便问:「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得到了夏侯纾的默许,孙嘉柔感激涕零。她想了想,又说:「那日我不慎摔下山后,余郎为了救我也不小心摔了下去,此后我便再也没有见过他。可是听父亲的意思,似乎并没有在山下找到他的人。余郎他现在生死未卜,而我的腿断了,出不了这囚笼,所以我想求你帮我找到他。」
「你想让我帮你找人?」夏侯纾很是诧异,且不说她跟余修源素未谋面,连对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即便见了面也不认识,就算她答应了,以她越国公府千金的身份,
只怕也不方便找吧。
「我能相信的人只有你了。」孙嘉柔懦懦道。她可怜巴巴的看着夏侯纾,仿佛一个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块浮木,便将所以希望都寄托在浮木上,却忘了浮木自己都还在水里呢,一直上不了岸。
夏侯纾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妥协了:「罢了,我就暂且替你接了这个雷。只是京城这么多人,要想找一个人如大海捞针,而且听你的意思,这件事也过去一阵子了,你总得给我一个方向吧?」
孙嘉柔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牌来,那是一块形状为五瓣桃花的白色玉牌,质地光滑、琳珑剔透,成色尚佳。如果夏侯纾没记错的话,她曾经在漱玉阁的盈月那里看到过这块玉牌……
夏侯纾接过桃花玉牌仔细辨认起来,这块桃花玉牌的形状、成色,确实跟那日宇文恪赠与盈月的玉牌一模一样,甚至有可能就是一块。一时之间,她竟然分不清这到底是京城里的新风尚,还是别有深意。她看了看孙嘉柔,警惕道:「这个玉牌你从哪里来的?」
孙嘉柔并不知道夏侯纾曾与这桃花玉牌有过一段渊源,满心都是自己的爱郎,突然被夏侯纾一问,立马顿了一下,然后如实回答说:「这是那日在后山余郎给我的,他说如果我们走散了,只要我拿着这块玉牌去漱玉阁,就能找到他。」
「漱玉阁?」夏侯纾又是一愣。
不由得她再分析也基本上可以肯定这块桃花玉牌就是盈月的了。也就是说,除了白芍和易舞两姐妹,还有漱玉阁的盈月也可能是陵王府的人。可是这块属于盈月的桃花玉牌为什么会在余修源手上,并且还被他用来作为与孙嘉柔的私下约见的信物?这其中必然还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夏侯纾看着孙嘉柔,突然有点心疼起她来,甚至有点惋惜。她极力压低自己的声音问:「你知道漱玉阁是什么地方吗?」
孙嘉柔眨着无辜的大眼睛,轻轻摇了摇头。
也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官家姑娘,又怎么会知道这样的地方?夏侯纾不忍心再打击她,但也不想她继续蒙在鼓里,便说:「漱玉阁乃烟花之地,是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而这块玉牌,我曾亲眼看到有人把它送给漱玉阁的花魁。如今你却说它是余修源给你的信物。嘉柔妹妹,我希望,不管我查到的结果如何,你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