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用过的毛巾递给云溪,换了个话题说:「昨天雨湖回来了,我瞧着她这阵子瘦得厉害,眼窝子都深陷了,看着怪让人心疼的。回头你再去库房拿二两燕窝让小厨房炖了给她送过去,空闲时多陪她说说话,开导开导她。」
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继续说:「雨湖跟她母亲感情深厚,向来是无话不说的。我原以为她母亲只是病得严重了些,请个医术高明的大夫好好诊治,再吃几副药就会慢慢好起来。为此我还让人给她送了银子和药材过去,哪成想她最后竟一病不起,撒手人寰了。」
「我先替雨湖谢过姑娘了。」云溪说着便给夏侯纾行了个谢礼,又说,「其实先前郡主知晓后也派了人送了一支二十年的人参和珍贵
药材过去,可人生无常,世事难料,她母亲终究还是没能挽回。」
云溪说着说着就湿了眼眶,赶紧又擦了擦:「瞧我这脑子,这个时候还说这些话,要是雨湖听到了,又该伤心了。」
夏侯纾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吩咐道:「你待会儿去跟她说,就说是我的话,让她先歇着,屋里的事都放一放,可别把身子熬坏了。」
这事云溪不敢打包票,只好说:「她那个性子,哪里是闲得住的人?昨天回来,凳子都没坐热就让我们把屋里的账本交给她核对。今早你刚起身出门,她又着急忙慌的去清点库房了,叫都叫不住。就怕她不在的这段日子,小丫鬟们粗枝大叶的没给姑娘管好家。」
夏侯纾扶额道:「我这院子就这么大,上头还有母亲管着,还能出什么幺蛾子不成?她把自己的身子养好了才是正经事。」
云溪连连附和道:「我也是这么劝她的,可她就跟吃了秤砣似的,非要把这一个来月的账目都过一遍。」
主仆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往正屋走,远远的就听到屋内传来一阵吵闹声,两人都不约而同停住了脚步。
清风阁是夏侯纾的住处,除了她本人,怕是没人敢在她的屋子里喧哗和闹事。
云溪立马快步走上前去打探原因。
夏侯纾也没继续停留,缓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