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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年少无知,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他再多说也无用,好在她有兄长父母……还有自己,无论 如何,他不能让她所托非人。

李思浅和姚章慧同时舒了口气,李思浅一把拉住姚章慧,另一只手揪住斗蓬,掂着脚尖连走 带跑,得赶紧赶紧的上车回家!这府里太乱了,再晚一晚,谁知道还会有什么妖蛾子冒出来!

两人挤到车上,车子出了靖海王府二门,李思浅长长舒了口气,拍着胸口庆幸道:“阿慧啊, 幸亏你没……算了算了,不说这个,这靖海王府,我再也不来了!你下次别再拉我陪绑啊!我看, 你也别来了,你要备嫁,那么忙,哪有空!”

李思浅想着端木守志,就看他这所作所为,就是个糊涂人,这一家子……除了睛姐儿……都有点 不正常,万一他发了疯,阿慧岂不被他毁了?!

“嗯,我是不来了,以后大姐姐再召我,就让阿娘过来。”姚章慧说的认真郑重,这府里确实不 能来了,她不能来,阿浅更不能来!

李思浅呆了下,阿慧这话说的……她看出来了?嗯,很有可能,阿慧是个聪明人,那端木守志 又那么明晃晃,不过,就算觉出来,肯定也是隐隐约约的狐疑罢了,这事绝对不能提起不能讨 论,只能当云淡风轻啥事没有。

李思浅瞄着目光复杂看着她欲言又止的姚章慧,果断的往后一靠,夸张的打了个呵欠叫 道:“累了,我眯一会儿。”

她肯定想和她说说她的狐疑,她不能给她机会,言多必失!

李思浅闭上了眼睛,没看到姚章慧也轻轻舒了口气。阿浅肯定没有觉察!姚章慧这么笃定是 有原因的。

她和她四五岁上就认识了,她父亲在寿春府一任十年,这十年里,她和她真比亲姐妹还亲, 彼此知之甚深。

阿浅和众人不同。

在寿春时,一起玩的小伙伴很多,难免有些小矛盾小心思小争斗,她现在回想起那时候的阿 浅,虽然她确确实实跟她们玩在一起、闹在一起,可她总感觉她一直站在场外,笑眯眯看着她们 争她们闹的各种你来我往,好象她们都是孩子,她是大人,她在她们中间,却又不在她们中间, 她就那么笑眯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们玩。

阿娘也说过,阿浅心智异于常人。

她对她们这样,对小时候一起耍的男孩子更是如此,她记的清清楚楚,和阿爹一起到任的寿春知府没谋到继任,临卸任前,知府家那个小胖墩郑重的对阿浅说,他一定要回来娶她,阿浅仰着头举着胳膊用手捏着他的腮帮,只笑眯眯说了一句:“乖,别闹。”

她对他们也是置身事外笑眯眯看热闹。

姚章慧嘴角弯出浓浓的笑意,阿浅的光风霁月,是真的光风霁月!那些小计较小心思小嫉 妒,根本不在她眼里。

靖海王府不是良地,她今天隐隐察觉到的某些人的某些小心思,不提也罢。

李老爷得了笔天下掉下的银子,挥手还清了所有欠债,在头上压了多日的巨石没了,李老爷 轻松愉快的脚底生风。

宋大奶奶忙让人打听了,傍晚李思清回来,悄悄将李老爷突然还清了所有欠帐的事说了。

李思清专注的听宋大奶奶说完,伸手拉过宋大奶奶坐到自己身边,“家里多亏了你,能有你为 妻,是我的福气。”

宋大奶奶脸上粉红一片:“瞧大郎说的,能和大郎相伴,是我的大福才是。

“阿爹……这帐还的反常,反常为妖,我就怕他被人拿银子驱使,惹下抄家灭门的祸事,可他是 亲长,又……那样,谁能劝得了他?”李思清叹了口气。

李思清一句抄家灭门,把宋大奶奶吓了一跳,“何至于!阿翁能有什么让人掂记的?难道是衙 门里的事?”宋大奶奶也是个聪明人,“要不,我回趟娘家,跟阿爹说说,让阿爹留心些?”

“那最好,”李思清倒不虚客气,“阿爹这样的性子,早日退下静养,才是他的大福。”

宋大奶奶见夫君和她说话如此坦诚直白,心里欢喜,言语更加温柔:“有父如此,夫君真是不 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