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战报这几天就该递进枢密院了,你若要回南,明天就该病情渐好。”
“好!在这京城呆长了,真要憋出病来!只是,这一去又是一年半载,你老大不小了,若你哥哥还在……”大皇子视端木莲生如真正的弟弟一般,很是忧心他的亲事,他也确实老大不小了。
“成了亲又怎么样?我多数时候在军中,娶回来也是闲搁在这府里……还是以后再说吧。”端木莲生紧锁眉头,不愿意再谈这个话题。
大皇子明白他的意思,叹了口气不再多劝。
李思明全身心的投入到追媳妇的宏伟大业中,忙的脚不连地、神魂颠倒。
李思浅总算捉住他一回,还没追问几句,李思明手摆得跟狂风中的树叶一样:“阿浅!你就别问了!再问我也不能告诉你!我告诉你啊!”
“咦!不是不能告诉我?”
“我告诉你的不是那事,我告诉你的是:你听着!婚姻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别说女儿家,就是男子,也不能明目张胆要娶谁不娶谁对不对?可你二哥我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跟三娘子……不是我跟,是我对三娘子,这事,不管成不成,都得烂在我心里,任谁也不能说!不然就是你二哥我不尊重三娘子!对不起三娘子!你听明白了?”李思明双手叉腰低头训李思浅。
李思浅惊讶的半张着嘴,她这个二哥,什么时候这么心细了?看这样子,他对这事,是慎重的不能再慎重了!李思浅心里闪过丝忧虑,忍不住劝道:“二哥,这缘份的事得随缘,你别太执着了。”
“放心放心!”李思明搓着手:“嘿嘿,放心!你二哥我心里有数!行了,没空跟你闲聊,我去买张好手胡桃酥,也给你带一包?”
“好!”李思浅让开路,看着二哥浑身洋溢着热烈之气,脚底仿佛有弹簧一般一路弹出去,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二哥都替王幼仪想到如此地步了,这是真爱啊!李思浅心里涌起股羡慕,能得男子如此敬爱,是福气啊。
羡慕之余,李思浅又忧心忡忡,这桩亲事高攀的太厉害,能结成亲的希望本来就不大,亲事一旦被回绝,二哥这个样子,指定得大病一场!
唉,情之一字,怎么说好呢!
没几天,傍晚,李思浅正在屋里细细描着份花样,李思明一阵风卷进来,人没进屋就打发丹桂:“丹桂到门口看着,我跟浅姐儿有话说!”
丹桂急忙引着众丫头出门,李思浅吹了吹快描好的花样放好,站起来仔细看着李思明:“瞧你这气色……成了?”
“算是吧!”李思明跳到榻上,得意的晃了晃肩膀。
“啊?”李思浅惊的眼珠快掉下来了,“王相公也答应了?谁当的媒人?”
“还没到王相公那里,”李思明被李思浅一声惊叫叫的有几分泄气:“是三娘子这里成了,只要我……”
迎着李思浅愕然狐疑的目光,李思明顿住了。
“我就是来找你商量这事的。三娘子答应我,只要在明年三月前我能做到六品,她就点这个头,不过王相公那边,还得我自己想办法。”
“呃?!”李思浅瞪着她二哥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这是答应了?这是缓兵之计吧?明明是让他知难而退么!
“你答应了?”
“嗯!”李思明眉飞色舞:“好不容易求来了这句话,只要明年三月前我能做到六品官,只要三娘子点了头,王相公那边总会有办法!这不是快成了么?!”
“二哥!本朝读书人最贵,这状元才授从六品,还是虚职,大哥考了二甲第七,也就是个正七品,还得进翰林院习学一年才能授实职,就算授了实职,离你这六品还差了两级呢!到明年三月,也就十个月了,你拿什么做六品官?拿银子买?咱们是有银子,可没地方卖这东西啊!”李思浅掰着手指头算给李思明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