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脸刷的变绿了,结结巴巴的说:“他……他不是?”
伍德拍了拍大白的肩膀,“虽然不是营救对象,但你们终究还是救了人,值得嘉奖。你们下去吧。”
大白又高兴了起来,但并没有开始那般高兴,大概是虽然有嘉奖,因为救错了人,所得嘉奖也不会太丰厚吧。
伍德等到大白他们走出帐篷,对我说:“比利,你的胆子太大了,竟敢私自外出?他是谁?”“他是我的朋友杜先生,我跑出来就是陪他打猎。后来遇到土匪,被射伤,他需要马上救治。”在见到伍德的时候,我便开始考虑如何应答了。
伍德叫来一名士兵说:“快去叫队医。”
不多时,一名军医走了进来,“伍德,谁受伤了?”
我听到声音,极是熟悉,分明便是卢娜。她怎么成军医了?
来不及多问,急忙对她说:“卢娜,我的朋友受了伤,快点帮他治伤。”
卢娜也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我,她看了我一眼,满脸疑惑,但也是出于医生的职责,俯下身去,检查杜新武的伤势。“这是枪伤,幸好及时上药止血,否则来不及送到山下人就没了,需要马上手术。伤员失血过多,需要输血,沈,你知道他的血型吗?”我摇了摇头,卢娜问道:“谁是o型血?”
皮优说:“我是。”
“好,跟我来,你们把他抬到手术帐篷里。”卢娜指挥着大兵抬着杜新武走出帐篷,皮优也跟了过去。
帐篷里,伍德凝视着我,“比利,现在没有别人了,你实话跟我说,那个受伤的到底是谁?我以前跟你说过,大狼山里有一群偷渡者。”
我原想实话实说,但最终还是决定有所保留,伍德毕竟是一名澳洲军官,他的微言大义只适用于澳洲,倘若他知晓那些中国工匠的行踪,我无法保证伍德会网开一面。另外,伍德的嘴里一直称呼这些中国工匠为偷渡者,恐怕在他的心中已经定性了。
绝不能承认杜新武是偷渡者。
“他是我刚认识的一位朋友,从日本来的。”伍德知道田中武馆,也知道我有个徒弟是日本人,现在只能拿他们出来做挡箭牌了。
“他有护照吗?”
“有的。”在杜新武包扎伤口的时候,我看到他身上有一本护照的,从法律的严格意义来说是那些工匠是偷渡者,而杜新武却不是。也正是这本护照,让我选择最快的下山方式来挽救杜的生命。
伍德划了一根火柴,点燃了一根烟斗,“比利,你认识大白吧?”
我点了点头,“认识,还打了一仗,您也看到了。”
“不是一仗,是两仗,大白不服,晚上又跑到你的木屋去找事了吧?可到了晚上,他们打的却不是你,而是我刚刚安排的一个男孩——卡尔,在他们和卡尔交手的时候,却被人用弹弓袭击了。大白他们没看到是谁?但我知道一定是你。之后,你和卡尔就消失了,这是我在第二天知道的。开始我以为你只是跑出去玩了,但我发现卡尔也不见了,这件事情不简单了。我想知道,卡尔是不是你带走了?”
伍德的推想大抵不差,只不过卡尔不是我带走的,而是跟着我来了。
我只好点了点头,伍德大喜,一把抓住我,“卡尔在哪里?他是不是也被绑架了?”
我很是奇怪,伍德似乎根本不关心那些偷渡者,反而对卡尔关心至极。难道他带兵来营救的对象是卡尔?
我估计现在卡尔带领那些中国工匠逃出大狼山,如此,我需要再拖延一会儿,反正我知道他现在是安全的。
我想了想说:“卡尔确实被绑架了。”
伍德看着我的眼睛,“比利,你要跟我说实话。刚才大白他们说绑架了三个人。”
我心中一惊,暗暗佩服伍德缜密的思维,如今只好想办法圆这个谎了。
“卡尔先被绑架的,我们三个决定去救他,结果反被抓住,大白只发现了我们三个,没有发现卡尔。”
忽然,由帐篷外传来了喧哗之声。一个人大叫:“我要见这里的长官,我的孩子被绑架了。”
我一听那声音便知道是我的父亲,喜道:“伍德先生,是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