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起路来很好看,虽然穿着兔子装,却会蹦蹦跳跳,相反却是一步步踏出去,步履坚定,极是自信。
我看着她远去的背景,自言自语:“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
这时,我发现两个人在兔女郎后面鬼鬼祟祟地跟了上去。
两个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高个如同一株高梁,而那个胖子则如同矮冬瓜,还戴着一顶瓜皮帽,更显得他的身体圆滚滚的了,我怀疑遇到斜坡他甚至能像个球一样滚下去。
难道他们要欺负这个女孩吗?那样就需要我出手了。
父亲给我讲过《水浒》的故事,里面的英雄一直在替天行道,我很奇怪,“天”好好的呆在天上,替他做什么事情?
后来在安妮那里我知道了答案,天就是上帝,替天行道就是送他们去见上帝。上帝一定对我很满意,因为我不止一次给上帝送去牛羊和野兽。
但今天,如果这两个人要欺负这个兔子一般可爱的女孩,我只好替天行道,替上帝做点事情了,唯一的担心就是凡是被我送去见上帝的,没有一个回来的。
如果这几个家伙去见了上帝,上帝也把他们当作野味留了下来,那可大大的不好。
说着,我站起身尾随着这两个家伙,看看他们究竟有什么图谋,倘若对那个女孩稍有不敬,我便要给他们点儿苦头吃,总不能辜负了那一枚便士的善意。
高梁杆和矮冬瓜终于按奈不住,追上去堵着了那个女孩,还横起手臂拦着去路。女孩好像正在和他们两个理论。最后那个矮冬瓜竟然要伸爪子去拉那个女孩,吓得女孩向后倒退了两步。
此刻,我正站在一片房脊上,见此情景不禁大怒,“无法无天的两个狗东西,敢在街头调戏女孩!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拿出口袋里的弹弓,一颗弹珠破空而出,风声劲疾,“当”地一声敲打在高梁杆头上,这家伙发出土狼一样的嚎叫,抱着头大叫。
矮冬瓜还没有反应过来,又一颗弹珠打在他的额头,于是又一声嚎叫从矮冬瓜粗糙的喉咙里发出来,仿佛杀猪一般。
两个人不明所以,抱着头东张西望,我接连又是两颗弹珠飞出,这两个家伙再也受不了了,像受了伤的土狗一样的撒腿就跑。
那女孩被突出其来的情景弄得有些奇怪,但很快就明白是有人在帮助她。
她好奇地四下里张望,我把一颗弹珠射到她的脚下提醒她。
她辨明了方向,向我这边看了过来。
我在屋顶上向她招了招手,她笑了笑,也向我招了招手,意思是叫我下去说话。
我跳下屋顶,走到她的面前,“你没事吧!”
她笑了笑,“看不出,你这个小乞丐还有这本事,你到底是谁?”
“我再次声明,我不是小乞丐,我姓沈,叫沈虫,虫子的虫。英文名字叫比利。”
“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名字,我没看出你哪里像只虫子。”
“名字是我父亲给起的。他说,人生于世有时很卑微,像只虫子,所以就给我起这样一个中文名。那两个人是谁?”
“我们家的佣人。”
“啊”,我叫了一声,女孩奇怪的问我:“怎么了?”
“我把你们家的佣人打了!”
女孩满不在乎:“打了就打了,谁让他们拦着我不让我去。”
“哦,”我应了一声,心里觉得这个女孩心真大,既然她不当回事,我也无所谓了。
于是又认真地看了看她,她十七八岁的样子,生得极是白皙,五官精巧可爱,尤其是眼睛宛如清泉一般。
我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女孩,看得竟有些呆了。
女孩对我的无礼有些生气,把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看什么看?”
“你长的很好看,穿着这身兔子装更好看,要是跑到荒原上,你肯定是最漂亮的一只兔子,再好的猎人也舍不得开枪。”
每一个女孩子都喜欢听到别人的赞美,女孩也不例外,她眯着眼睛看着我:“你嘴巴很甜呀,是不是哄骗过很多女孩子?”
“我们那里没有你这么漂亮的丫头,要是有的话?”
“要是有的话怎么样?”
“我就把她抢回家做老婆,省得我爸妈天天说我不省心,长大以后娶不到老婆。”
女孩格格一笑,“那也要人家女孩子喜欢你才行呀!”
“呵呵,要是有你这么漂亮的丫头,就先不管喜欢不喜欢了,先抢到家里然后再当佛爷供起来就行了。”
她白了我一眼,“贫嘴吧你!你刚才拿什么打得阿猫阿狗?”
“阿猫阿狗?”
“对呀,他们本来就叫阿猫阿狗。阿猫又矮又胖,阿狗又高又瘦。”
“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名字,我没看出他们哪里像一只猫或一条狗子。”
听我这样说,女孩有些疑惑,随即明白我在学她刚才的话,“你这只臭虫还学我说话。”她笑着嗔道。
“喂,别这样说,我叫沈虫,可不是臭虫。”
“学我说话,你就是臭虫!”她不依不饶。“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刚才拿什么打的阿猫阿狗。”
我从口袋里拿出弹弓,“瞧,是这个。”
她看了看,有些不屑,“你能打那么准吗?”
“当然了,弹弓我可以从小玩到大的。子弹很珍贵,所以荒原上我很多时候是用这个捉鸟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