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仍然闷闷地疼,嗓子也有些哑,心里少了一块大石头,比之前轻松多了。
回到家里,她拿出手机给江源打电话。
江源出国那天,她到机场送他。她答应会按时给他消息,告诉他这边的情况,实际上,她并没有做到。她那时候觉得自己已经接近真相,甚至盼着江源离开一段时间,让她静静地将一切想清楚。
家里的日历,还是上个月,上面标记着江源出国那一天。
那一天被她用黄色的荧光笔反复涂画,她甚至还在数后面的日子,荧光笔每画过一个日期,她都会想,这一天,他出发,美国那么遥远,花在路上就要好长时间,他要解决的事又很多,需要留在那边七八天,然后就应该能返程。她将月底的那几天都画上了小花。
她觉得那几天他一定能回来,她期望他赶紧回到她身边。
后来在海边,她隐约知道真相之后,她再也没有来看这个日历牌,再也没有去数,去期盼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她不敢去期盼,因为她还不知道,江源回来的时候,她要给他一个什么答案。
不知不觉,这个月已经过去了,江源还没有回来。
想着要和江源说话,云薇从桌子上拿了一片含片,吃了进去,她不想让自己的嗓子听起来太沙哑。
没想到,电话通了,江颜反而是声音沙哑的那一个,他的声音低沉,已经没有了以前的那种清澈。她拿着电话,不知道该喊他什么,按理说,江源给费教授打了电话,就应该想到费教授会跟她见面,他没有任何的遮掩,那就是说,他已经承认自己是江源而不是江颜。
可是这两个字到她嘴边,却怎么也不好说出口。
她沉默着,看着窗台边盆栽,上面有一朵紫色的小花,花瓣半闭半合,在这个有些寒冷的夜里,不知道是应该开放,还是蜷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