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发觉,年轻的时候无意中给阿阮灌输的不少爱情箴言,放到自己身上,却统统失了效。更悲哀的是,比起当年伶牙俐齿,现在他居然词穷了。
最终他决定,沉默是金。
谢衍见他不愿回答,也不愿逼的他太狠。他无奈的笑了笑,说,“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一趟,给无异他们报声平安。”
他本想伸手摸摸对方的面颊,却又中途放下,他叹了口气,随即转身出了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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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再度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谢衍不在屋中。初七穿好衣服,慢吞吞的从床上下来,倒了杯水喝。这时他才注意到,桌子上铺了一张纸,墨迹未干,表明它的主人刚刚离开不一会儿。
借着窗外星光和良好的夜视能力,他模模糊糊的看清,这似乎是张欠条,从连金泥、铁梨木到各种几角旮旯的材料,林林总总一大堆,最后落款——谢衣为谢衍创制生命;初七助谢衍重塑身躯;期间材料心力耗费,谢衍无以为报,只盼伴君左右,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初七五味杂陈,他将纸放归原位,推门而出。
依然是个看不到月亮的晴朗天气。初七没走几步,就到了昨天他们相逢的那片水域旁。果不其然,对方正端端正正的站在水边,不言不语。
待初七走近,他才转过身来,定定的看着他。
“你不必如此。”初七说,“你代谢衣活了百年,已经偿还了创生之情;而我……两度删除你的记忆,便是不希望你……”
“不希望我什么?”
“……空耗神思,徒劳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