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初七闷闷的说，他像是赌气似的一下子倒了满满两大杯白酒，一仰脖子全干了。

谢衍便也有样学样。很快，两坛酒在两人无声的拼酒之中，喝了个底朝天。

谢衍是真的没有想到，最后醉倒的，居然是自己。

只见他喝完最后一杯酒，扑通一声，趴在了桌子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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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当然知道谢衍会醉。因为这是谢衣亲手设置。谢衣希望能模拟出一个真实的人，有五感，会说话，会走路，会思考，当然……也会醉酒。酒水喝到一定程度，偃甲人就会模拟人类醉酒状态，陷入昏睡。没有味觉，便用嗅觉代替。酒越烈，气味越辛辣，偃甲人醉酒所需酒量也就越少。

这两坛酒以及酒杯，都是初七特制的，上面有偃甲机括，能够发散烈酒酒香。里面装的，其实……只是白水。

他心中苦涩，即便喝的不是白水，也觉得味同嚼蜡。这时候，他甚至真的想买两瓶烈酒，灌醉自己，也就不用去做这件他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他要重置谢衍的记忆。

谢衍对他的心思，他心里明白。只是，他自知时日无多。谢衍冥思盒容量有限，情思极耗灵力，大喜大悲之下很容易导致五灵溃散。他实在不想对方因他之故，散去好不容易凝聚而来的五灵灵魂。

他也并非没有想过改进冥思盒，可他已不比当年，偃术荒废许久，终难级自身巅峰时期。当初谢衣耗费全部灵力才制造完成的冥思盒，贸然改动，他也没有十足把握能够成功。

所以……你就如同当年一般，任意删减他的记忆，让他忘了你，不要去找你，这样，就对了么？

他发觉自己的双手在微微发抖。

初七突然发现，这一百年来，他其实毫无长进。他与谢衣，都是一般的固执，一样对身边的人，随随便便……就做出一些残忍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