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屿一边说着,一边拉着顾萧惟上楼。
这还是第一次两人一起窝在飘窗上,顾萧惟睡在里面,洛屿睡在外面,明明很挤,却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洛屿靠坐在懒人沙发上,顾萧惟就枕在他的胸膛边,真的很温顺又充满依赖感。
洛屿的嗓音温润又清晰,听在耳边,顾萧惟的心脏会随着空气的震动而跟着轻颤。
他没有告诉洛屿,当洛屿不在的时候,他经常会窝在这个飘窗上午睡,用洛屿的姿态,享受着洛屿的日光和慵懒。他喜欢他触碰过的一切。
洛屿的手里捧着《逝物录》,那是由迪特·莎朗斯基的作品,翻译的文字有些诗意。
念着念着,洛屿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皮也越来越沉,他侧过脸,下巴慢慢靠向顾萧惟的头顶,最终枕了上去。他手上的书一点一点地滑落,正好盖在了顾萧惟的脸上。
顾萧惟把书放到了一边,将盖在两人身上的绒毯再向上拽了拽,他抬起洛屿刚才拿着书的手,放到了唇边,吻上了他的指节。因为看不见,嘴唇传来的触感让他知道心上人的手指很长,指节并不突兀,温暖而温和。
洛屿的呼吸逐渐拉长,顾萧惟小心地转过身来将他抱住,钻进他的怀里,听他胸腔里传来的呼吸与心跳的共振。
洛屿说得没有错,越是看不见了,某些感觉就会越清晰,比如自己真的很爱他。
顾萧惟越抱越紧,越紧就越是想要将自己钻进他的胸膛里,融入他的骨血里。
洛屿这一觉睡得很沉,一直睡到了中午。
正午的光线透过窗帘的缝隙正好落在他的眼皮上,这才让他醒了过来。
他揉了揉眼睛,一低头就看到了顾萧惟的发旋,被日光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这让洛屿忽然想起了夏蕴女儿养的那只小刺猬。小家伙平时总是把刺都竖起来,一有陌生人来做客就往小窝里钻,留下粉色的柔软小屁股和两只小短腿。
外人想要碰一碰它,那些刺就会下意识立起来,但小姑娘的手摸上去,它温驯得要命。
看看现在顾萧惟泛着淡粉色的耳廓,还有死死窝在自己怀里的样子,洛屿真心觉得这就是他的小刺猬。
“让我猜猜你在想什么。”顾萧惟闷闷的声音传来。
明明己经醒了,却一点没有从洛屿怀里出来的意思。
“哦,我在想什么?”
“你觉得我可爱。还想摸我的头。”
洛屿一听,笑开了花,抱紧了顾萧惟用力在他的头顶亲了好几下。
“我的顾同学,你怎么这么可爱!你怎么这么可爱呢?”
洛屿发现,看不见的顾萧惟不仅一点没有让他觉得生活不方便,还觉得总想陪在他的身边,比平时要更放不下他。
当七天之后,阿岩来给顾萧惟送活动要穿衣服时,一进别墅客厅,愣住了。
“你们这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有了孩子吗?怎么到处都是防撞垫啊?”
顾萧惟就坐在沙发上,听见阿岩这么说,就站了起来,还故意用自己的膝盖撞了一下茶几的一角,算是像阿岩演示一下防撞垫的作用。
阿岩看了之后,酸了,“这是洛哥为了你贴的吧?也就几天而己,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瞎一辈子呢。”
洛屿笑着从冰箱里给阿岩拿了一瓶果汁,“也不能这么说,撞一下可疼了。”
而且有时候他们在沙发上打闹得过分了,摔下来的时候也不用担心会嗑疼后脑勺。
毕竟之前就发生过洛屿陪着顾萧惟对戏,结果顾萧惟忽然动情了,洛屿一个没稳住后脑勺砸茶几上,起了个大鼓包,为此洛屿还坚持了一个小时的冷战,尽管顾萧惟好像都没感觉到那是非常正式的冷战。
阿岩笑了笑,“看起来,顾老师这些天被洛哥照顾得很好啊。来吧,下午有个访谈,我来帮你把纱布摘掉。”
谁知道阿岩的手刚伸过去,顾萧惟就向后一退,避开了,“不要。”
阿岩露出了委屈的表情,“顾老师,你变了!一周不见你就变得嫌弃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