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屿从嘴唇到大脑都在发麻,挂在脑袋上的棒球帽摇摇欲坠,最终还是掉了下来,落在了脚边。
“那真的是一个吻。”顾萧惟开口道。
目光灼然,让洛屿从喉咙到心脏都被狠狠烫了一下。
上辈子活了三十多年,哪怕重生一次在电梯里见到顾萧惟,洛屿都没想过自己会动心。
他的感情是一樽空杯,可以装下任何的角色、任何的台词甚至最离谱、最离经叛道的故事。这杯酒就是他与世俗的界限,为他挡下所有一旦泛滥就不可收拾的情潮,把他隔绝在肆意妄为之外。
他以为重活一次,他不该有那些放纵的心思,得更小心,得更从容,得向着光亮的地方去。
可是和顾萧惟待得越久,他就越想要为所欲为。
洛屿笑了笑,他们都是一旦走出那一步,撞了南墙粉身碎骨也不会回头的主儿。
低下头,洛屿在顾萧惟的眼睫上轻轻吻了吻,又在他的鼻尖上抿了一下。
这感觉太奇妙了,这世上真的有这么一个人让他爱不释手。
洛屿低下头紧紧圈住了顾萧惟。
顾萧惟半仰着头,像是在等待什么,又像是回不过神来,下一秒就愈发用力地抱紧了对方。
“你吻我太轻……显得我像一个偏执狂。”顾萧惟喃语道。
洛屿闷声道:“你本来就是偏执狂。”
但我比你更疯狂。
此时此刻,我想要敲碎自己的身体,让骨血烂进你的身体里,无数的蔷薇透骨而出,让我克制至极的一切都天翻地覆。
“顾萧惟,我曾经失去一切……”洛屿用很含糊的声音说。
“没关系,我们会一起把一切赢回来。”顾萧惟抬手扣住洛屿的后脑,手指嵌入他的发丝里,像是要保护他脑海中一切的梦想与热情。
“我是想说,和你相比,那‘一切’根本不算什么。”
顾萧惟的目光在那一刻停了停,好像在竭尽全力地隐忍什么。
他缓慢地将洛屿放了下来,然后拉着洛屿的手腕,向前走。
“怎么了?”
顾萧惟的克制让洛屿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没有好到足以与‘一切’媲美。”顾萧惟走向前去。
洛屿看着他一本正经走向前方的背影,心想他是担心自己会恋爱脑吗?
为什么刚才还那么热烈,这会儿就冷下来了?
可顾萧惟攥他攥那么紧,哪里像是后悔了的样子。
啊,可爱的顾同学,看起来坚强其实内心柔软的顾同学,又在胡思乱想了?
直到回到了别墅,一切静悄悄的,小琴他们都去睡觉了,他俩回来的时候正好是下午三四点。
“饿吗?”洛屿看向顾萧惟。
正在拖鞋的顾萧惟僵了一下,点了点头。
“嗯。”
“那我去煮面!”
说完,洛屿就快步走向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