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顾萧惟抬起手,用力地捧着洛屿的脸,“命运用他为饵,彻底把我打败了。当我一朝醒来站在那个剧场里,一切都是不存在的。”
洛屿愣在那里 顾萧惟的意思是他在脑海中塑造了一个人,借着那个幻想,走出了那个角色?
无与伦比的心疼碾压着洛屿的心脏。因为顾萧惟是多么的孤独和无助才能用这种方式来解救自己?
就像陆屏枫,明明心有蔷薇,却被世人当作野兽和魔物,他们只看到陆屏枫的画,收藏家们用猎奇的角度来评估他欣赏他,却没有人把他当成一个人来理解,他的孤独无人理解。
“你会消失吗?”顾萧惟抬起了下巴,用看待幻觉的表情看着他。
“我不是你脑海中的幻想,我不会消失。”洛屿用额头轻轻碰了碰顾萧惟的下巴,“还有……”
“还有什么?”顾萧惟问。
“还有你的幻想和出格,都在我的界限内。”
我接受你的一切。
顾萧惟的喉咙动了动,抱紧了洛屿。
那是完全没有克制力量的拥抱,勒到洛屿全身的骨头咯咯作响,血液凝滞,疼痛感蔓延到大脑的内核。
可洛屿却想要无底线的纵容他,哪怕无法呼吸,一切终止。
“学长,陪着我吧。”顾萧惟的声音又低又轻。
“好。”
“一定要看住我……”
“嗯。”洛屿侧过脸,靠在他的耳边说,“你好久没叫我‘学长’了。”
过了很久,顾萧惟终于放开了洛屿。
“去把电闸打开。不然小琴他们晚上起来上厕所摔到怎么办?”
顾萧惟点了点头。
“把这个水果刀也放回去。”洛屿抬了抬下巴。
“好。”
“真乖。”
大概这世上能对顾萧惟说“真乖”的,除了他的父母,就只有他了吧。
把客厅收拾好了,洛屿拉着顾萧惟上楼走回房间。
洛屿看着顾萧惟躺回到床上,给他盖好被子,然后来到他的身边躺下。
顾萧惟转过身来面朝洛屿,头压得很低,像孩子一样钻进洛屿的怀里,胳膊紧紧地圈着洛屿的腰。
“所以,陆屏枫晚上握着刀梦游,他梦里的是什么?”顾萧惟闷闷地问。
洛屿笑了,这家伙明明已经想通了答案,却还要来问他。
“他的梦里是他的画,以刀为笔,不是为了毁掉,只是想它深刻。”
“那学长呢?你最出格的事情是什么?”
顾萧惟一说话,温热的气息就碰撞在洛屿的胸膛上,让洛屿想要把对方给拎出来,这家伙知不知道这样很折磨人?
我最出格的事么?
大概是对你有了嚣张放肆的幻想,还处心积虑地要这幻想成真。
“哼……”洛屿笑了一下,胸腔轻轻共振起来,“我想走进某个人的黑暗里,抓住他的心脏。我要他被我掌控,身体为我呼吸,脉搏为我而跳,他的黑暗只允许我来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