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倒是没料到会发生这件事,他对一乐拉面的印象就是鸣人非常热衷于吃他们家的拉面,每次团建时几乎都是安排在那里。以前佐助也想过,就算是再好吃,十几年的天天吃也会腻味的吧。
就像他自己喜欢番茄,也不会顿顿都吃番茄。但是现在似乎依稀明白了,为什么鸣人会那么喜欢去那家店吃饭——比起那些踩着四代夫妻的骨血苛责他们遗孤的村民们,一乐拉面的老板对鸣人没有任何偏见。
他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事情,事实上佐助一直对鸣人很关注。理由很简单,鸣人太过闹腾了。这股闹腾配合着他的身世,还有被村民白眼排斥的童年,让佐助很有一种共情的感觉。
他知道鸣人的恶作剧,不过是一种博得他人关注的方式。如果他不这么彰显存在感,他人的冷暴力会让鸣人活得比遭受白眼奚落还要艰难——杀死一个人的方式,就是无视掉他的存在。
但这些人之中,有两个人是例外的,一乐拉面的老板和他的女儿,不管是对小时候的鸣人,还是现在的鸣人,态度始终如一。
佐助不知道自己现在心里是什么滋味,他咬了咬牙关,问道:“所以呢?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想给你这个。”鸣人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白信封递过去。
佐助看到白信封的上面,有一个小小的墨水印,痕迹看起来就像是有人用毛笔画了一个婴儿的手掌。而在旁边,写着‘宇智波佐助’这个名字。
鸣人:“就算是我闯入了四代火影的故居,也没有人能阻止我。我在里面找到了父母的合照,好像是我八个月大的时候他们拍下来的。合照里有三忍的自来也,有旗木卡卡西还有另外两个我没见过的人,我把他们的这些人的部分撕掉了,就留下了爸爸和妈妈。”
佐助静静的听他说下去。
鸣人:“因为屋子里什么东西都没动过,我在卧室床头前的暗柜里找到了一个盒子。里面有很多这样的白信封,有三代火影,有旗木卡卡西,有春野樱的父母,有奈良鹿丸的父母,几乎所有我们那一届学生的父母都在……信封里都装着钱,上面有妈妈留下的纸条,说这是那些人在她发现怀孕的当天送给我的礼金。她都攒起来,想等我长大了之后再交给我。在最上面的是你的,我还没有拆开来看。”
佐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其实第一眼就认出了上面的字迹——来自他的妈妈宇智波美琴。
他拆开了信封,里面装着一枚金币,作为恭贺礼金的话,算是很大的手笔。佐助没有管这枚金币,而是取出了里面的信。
上面是他妈妈写下的话,用的是小孩子的句式:祝贺妈妈最好的朋友玖辛奈阿姨怀上宝宝,我是佐助哦,现在还在妈妈的肚子里,会比你早两个月出生,等你出生了,我们做好朋友吧!跟妈妈和玖辛奈阿姨一样,做一辈子一生一世的好朋友!
鸣人面罩下的嘴角,微微咧开,看起来像是在笑,他是眼里蓄着水雾,像在哭。就连开口的声音,也沉闷闷的,就像是患上了重感冒一样的有些含糊。
“我见到了九喇嘛,也就是我体内的九尾。已经忘记了是怎么遇见的,在看到海野伊鲁卡和旗木卡卡西被封进黑棺之后,在火影办公室看到三代火影也被封进黑棺之后,我见到它了……我还见到了爸爸妈妈。爸爸妈妈说,我是他们的骄傲。我是在大家的祝福中诞生的孩子……但是,我不是啊……”
鸣人擦去了眼泪,调整了心绪,说道:“九喇嘛说,它可以教导我们忍术,它见过很多忍者使用忍术,全部都记下来。包括千手柱间的,包括宇智波斑的,包括千手扉间的……很多很多人用的忍术,他都记下来了……”
“……代价呢?”佐助问。
鸣人不意外佐助会问这个问题,见他没有揪住‘教导我们忍术’这句话不放,眼里带上了一点轻松的笑意:“放它自由。它会跟我签订契约,在将我们教导得能独当一面之前,不会擅自离开。”
“……你觉得一只尾兽的话能信?”
“不然呢?”鸣人拉下了面罩,露出白净的脸颊。原本在封印了九尾之后留下来的六道胡须,不翼而飞。他的笑容缥缈得就像是风吹即可散。“除了被妈妈承认的好友的儿子,约定好了要成为一生一世好朋友的宇智波佐助,我还能相信谁呢?就连尾兽都知道,为了得到我的信任,要跟我签订契约。”
鸣人对佐助说:“结城大人说过的,‘所有的顾虑来自对人性不切实际的期待,获得和平唯一的方式是武力,守护和平的唯一方式也是武力’。但是,我没有结城大人那么坚强,所以我任性的,对你怀抱着期待。只对你,只有你。除了你以外,我谁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