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自己提供的人脉无形间参与了黑手党的行动,这些证据足以成为津岛拿捏在手的黑料,即便他等到了总统将横滨收复的一天……
他手底下的人也各个不干净!甚至会成为港口黑手党与官方政府对立时的资本,那时别说是夏目自己凉定了,那些忠于他的人也都深陷泥沼。
夏目一口气没上来,捂着胸口嚇嚇喘息。等到缓过来了,拨通亚弥尼的电话:“心命师,是你在给津岛掩饰对不对?”
他直到棋子落定,阵图已成的时刻才搞明白津岛的操作。如果没有亚弥尼背后帮忙,替他掩盖,何至于现在才发现!
不等亚弥尼开口,他急急的道:“你就不怕津岛失控吗?他变了,不,这才是他的本性!你为什么要帮助他!”
津岛的成功让夏目感到恐慌,他如今才多少岁?二十岁!二十岁就能做到这一步,任由他发展下去,简直无法想象那个未来!
为了达成扩张的目的,他采取的方式血腥冷酷到让里世界的人都会为之震惊。那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偏偏他不只是空有阴谋,他还会阳谋!
横滨贫富差距巨大,不是所有人都住得进安全区,安全区寸土寸金,穷人根本进不去。
但是津岛却消化了这一大批穷人!就像是庇护自己领土的居民一样,让这些人视港口为第二个政府,在这些人心中,只要自己按时交保护费,他们就能得到庇护!
这是在瓜分地方政府的管控力和公信力!削弱对这些地区的影响力!
【咦?有点意外哦,你竟然是先打给我,而不是打给你那个小徒弟津岛修治。你听上去并不欣慰,他成才了,你不高兴吗?】
夏目咬牙:“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只是给他一个选择。你这个老师未免也太过无情,给大徒弟指的是光明大道,给小徒弟指的却是一条死路。假如他真的熬到了你期望的那一天,被本土收复后,作为黑手党组织首领的他,也只有上绞刑台的份。】
“……你是这么跟他说的?不,我没有这个打算,就算有那一天,我也会为他周旋让他活下来!”
【你真的认为自己有那个能力可以左右信一的决定么?你左右不了,信一那种人啊,表面上看起来是个博采群议、纳善如流之人,其实他采纳的不过是自己早就想到的东西,是等他人提出来再假装虚心的接受用来收买人心罢了。他是自己有那个想法,才会借着他人的嘴巴去采纳施行,而不是真的觉得对方的建议很好,才采纳的,你知道这两者之间的区别么?】
夏目知道……提示这么明显,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你的三刻构想从一开始就是一种自以为是的论调罢了,不能因为没有见过雄鹰,就认为雄鹰不存在。你们看得到的,信一能看到,他看到的,你们却看不到,从一开始,你就低估了他,他是个独权者,套着仁君皮肤的暴君罢了。】
“……你胡说。”
【你们这片土地,还奢望着出现一个土生土长的为人民鞠躬尽瘁的仁君?别说笑了,你们的民族没有那种大义的底蕴。若不然,为什么修治那么容易就被我说动站到我这一边?因为你的保证就像海市蜃楼,你没有绝对的自信能保住他,就算他侥幸能活下来,也只会在无止尽的牢狱里苟延残喘。修治他啊,是黑手党,他流淌的血里就没有天真二字。而我不同,我不但能保下他,还能保下他那些忠心的部下……你不说话?你该不会一开始就没思考过保住他的部下吧?哦,乱步你考虑进去了,因为他是我的徒弟,我当然会保住,你的自信里……不会吧,空头支票开多了,还想让我保住乱步的同时也顺便把修治也保下吗?你就干看着,说了两句话,事儿就让给别人来干?你这张嘴价值千金呢~】
伴随着重物落地的巨响,和混乱的杂声,通讯切断。
港口首领办公室内。
亚弥尼看着自己一片盲音的手机讶异道:“我好像听到了吐血的声音?不会吧,我已经顾虑到老人家的心脏承受能力,说话很委婉了。”
一边听进了所有的津岛和乱步,面无表情的异口同声的说:“不,你没有。”
你管这叫委婉?你是要把他气死啊!
他们在一边听着,都禁不住给夏目点蜡了好不!你这张嘴要是真尖酸刻薄起来,能把死人气活吧。
乱步问:“你不是不讨厌夏目先生么?为什么故意气他?”
“我是看在他白送这么多年的份上,好心让他有个顺理成章退休的理由哦。”亚弥尼看着面前的徒弟,说道,“信一不是还想用他吗?我把他的资源都挖光了,人也气病了,信一不得让人家退休好施展一下面子工程?做个体贴的资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