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港,陈佑山见到南海舰队返航已经迎在了港口,并未有提前告知要回航,这次忽然回航让他有些疑惑。
当舰队缓缓的靠岸,他才看见舰队的中间一艘破旧的战船,看样式是几年前的模样,而且还是带着风帆的,那就是第一代的蒸汽战舰,现在这样的蒸汽战舰已经被完全淘汰了。
“这是谁的船,怎么用让南海蒸汽母舰舰队护送?”陈佑山心中满是疑问。
当朱瞻墡和朱瞻基从船上下来,陈佑山立刻上前迎接。
“微臣,香江县县令陈佑山,不知二位殿下驾到,有失远迎,请殿下责罚。”
朱瞻墡的面色不好,冷冷的说:“召集建造天妃像的工匠,我要造一座新的凋像就在天妃像的边上。”
“啊?”
“郑和回来了。”
陈佑山满脸的欣喜:“郑和大人回来了?”
但是欣喜瞬间又消失了,因为郑和是被人抬下来的,而且还盖了白布,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这……”陈佑山半晌说不出来话。
他跟着郑和打过舟山海战,对于郑和在海战上的指挥才能有非常清晰的体会,郑和正当壮年怎么死了?
本以为他环球航行回来了,验证了当年朱瞻墡的猜想,万万没想到是如此结局。
他也想到了郑和是自然死亡的可能,但是瞧着朱瞻墡的面色,若郑和是自然死亡,朱瞻墡的面色不可能如此难堪。
那带着恨意的面容着实有些吓人了。
他仿佛一只吃人的凶兽,说不上面容有多狰狞,但是全身上下散发着要杀人的气势。
“昭告天下郑和回来了,郑和完成了环球旅行,香江港的港口以后要有两座凋像,天妃迎归,郑和护航,我要让全世界,让后世子孙,生生世世都记得郑和。”
说罢朱瞻墡看向了朱瞻基:“大哥,我不打算回京城了,劳烦你和父皇说一声,洪熙文学奖现在按部就班的进行应该问题不大,我打算即日起开启航海西征欧罗巴诸国的事情。”
“兹事体大,还得让父皇与朝中重臣们一起商议才对。”
但是此时朱瞻墡一意孤行的做了决断:“往西方我们无所知晓的地方去,路途遥远,前途莫测,若让内阁商议,如此耗费国力且不一定能成功之事,他们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瞻墡这些道理你都知道,你还……”
“对,我知道,所以我不打算和他们商量,我和大哥你商量,大哥你要支持我。”
朱瞻墡满眼真诚的看着朱瞻基,要敲定朱瞻基这个盟友。
“但是……”朱瞻基仍觉得这样就贸然决定去攻打郑和刚发现的欧罗巴诸国,实在是过于冒险了。
朱瞻墡咬牙说:“候显让人带着郑和先回来,自己还留在欧罗巴边的岛屿上,他在等我过去,等我给郑和报仇,八百将士仍在外,等我军驰援,难道不顾其生死?难道让他们践踏我们大明的尊严而无所作为?”
“瞻墡我不是这个意思……”
“大哥的顾虑我明白,但是这一仗我一定要打,而且现在开始就会准备,我要争取在年前先将第一批人送过去。”
朱瞻基现在担心的就是朱瞻墡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一意孤行,而且以他对朱瞻墡的了解,朱瞻墡并不擅长打仗,他管后勤,管经济很好,但是上阵领兵打战却很一般,若让他如此下去怕不是好事情。
而他自己又马上要北伐,等于现在大明又得双线开战,而且其中一条是长线。
大明之前刚刚北伐西征,这才安稳了没两年,又得来一次,北伐的难度比之前低,但是这次西征毫无疑问,大明半数之财力都得用上去,这让他这个太子非常的为难。
朱瞻墡预判了他的为难和他权衡利弊的性格,所以之前在船上,特地和他交谈了一番。
人人都说海王权势滔天,将来是太子的心腹大患,兄弟之间终究会闹成汉王和当今皇帝一样的局面,不少人已经给朱瞻基出主意了,早点开始打压朱瞻墡,甚至有心狠手辣着,希望早点出掉朱瞻墡。
趁着郑和的事情和朱瞻基也把事情说开,朱瞻墡的意思很明显:你支持我北伐,我全力支持大哥登基当皇帝,绝对不和大哥抢夺皇位权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