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叶木然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不知道杜衡是什么……”
也许杜衡是一味毒药,早已将她的心毒得面目全非。
护士见她没有聊天的兴致,想着她也要休息,就让她自己睡会儿,关门离开了。
苏叶扭头望着窗外,此时正是梅雨季节,斜风细雨,窗外的爬山虎带着水汽在风中摇摆着。
南方的小镇,总是潮湿得让人发愁,引起人心中一片片的惆怅。
苏叶拔掉针管,出去结了住院费用,背起行囊,一个人离开了。
狭窄的青石板路,两旁是高低落错的小阁楼,细雨轻盈落下,落在她的发间。
此时已是近黄昏,路上并没有几个行人,阁楼窗口已经透出灯光来,氤氲在傍晚的雨气中,显得格外柔和温暖。
苏叶鼻中一酸,她如今方知自己的落魄。
纵有万贯家财,她却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她低头,蹲下来,挽起裤腿,可是就在这时,一双脚站在了她的面前,雨丝不再落下。
恍惚抬头间,如在梦中,眼前竟然是那张熟悉的容颜。
杜衡微蹙着眉,颇不赞同地说:“你生病了,不应该乱跑。”
苏叶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她以为一眨眼,杜衡就会不见了。
可是她眨眼,眨眼,再眨眼,杜衡依然在。
视线模糊了,她拼命地让泪水回去,她总觉得只要泪水模糊了,杜衡也许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