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得找个地方睡一觉。”

周茉看向他缠着细带的胳膊:“不要紧吧?”

真不要紧。”贺中虚虚地握了视她的肩膀,“去吧。”

周茉点头,冲他招了招手,无声地说了句“拜拜”,退后两步,轩身走了。她向前走了几步,忽又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没想到贺冲也还没走,他抬起手臂,在逆光中懒散地朝周茉挥了推手。

周茉自顾自地傻笑了一声,把两条胳膊都挥舞起来,像是想要通过自己夸张的动作,把这份即将满溢却尚未宜之于口的喜欢传达给贺冲。

韩渔的家在离酒吧不远的地方。这套刚买了一年的新房是三室两厅的,面积挺大,有一百五十平方米。最关键是,这房子离医院也很近。韩渔听说了贺冲和林星河光荣负伤的事,一改平日抠门的作风,大方邀请两人前来养病暂住。但等他们真来了之后,韩老板才发现这决定何其失策,这俩“土匪”压根没拿自己当外人。

晚饭时分,贺冲和林星河两个病号坐在餐厅里,轮番嫌弃韩渔做的菜不好吃。

韩渔快被气死了:“爱吃吃,不吃拉倒!”

贺冲笑着说:“别啊,不吃岂不是làng费了韩老板的一番美意。

“老贺,搞没搞清楚这是谁的地方?再挑三拣四,滚回你住的城乡结合部猪圈去。”

“我那地方可比你这儿宽做多了。”

韩渔拿起吸尘器作势要把这辆吃白食的扫地出门,这时,门铃对讲机响来。

对讲机里传长叶西窗的声音:“开下门,我带了点儿慰问品过来。”

韩渔轻哼一声,打开了楼下的大门:“老贺祸害遗千年,有什么好慰同的。”韩渔昨明晚跟叶茵茵迈出了阶段性的一步,现在彼此尚未适应新身份,处于尴尬得磨合阶段,以前叶茵茵也来过他这儿取东西,但这次作为女朋友,意义不一样。韩老板一贯有些偶像包袱,立刻溜进浴室整理发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