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训,我爸找了巴黎一个很有名的油画大师。”

“培训多久?”

“到开学……”周茉叹了口气,“我被看管得很严,我爸租了一套公寓,安排了一个管家,二十四小时照顾我——其实就是监视。他可能觉得我最近有点不听话,所以……”

贺冲眉头一拧:“你打电话不要紧?”

“每天在大师的工作室培训的时候,他们不会管。我早就想给你打电话,但我刚到巴黎的机场手机就被偷了,你的电话号码我没背下来,就记得前面九位数,试了好几次……最后还是问的茵茵。”

贺冲说不上此刻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心一紧,很多情绪翻涌而上。他猛抽了几口烟,待憋闷的情绪稍解,方说:“你可真是傻到家了。”

周茉气鼓鼓地道:“谁让你不用智能机的,你要是有个微信、有个qq,我联系你也不至于这么费劲。”

贺冲登时笑出声:“这话我没法反驳。”

周茉的声音沉下去:“我这么久不联系你,你就不主动联系我吗?”

贺冲哑然,继而苦笑,心道:两人充其量是“雇佣”关系,他无缘无故哪有什么立场主动联系。

沉默片刻,贺冲没接她这茬,转而问道:“在国外待着还习惯?”

周茉立即打开了话匣子,从饮食到天气,好一通抱怨。贺冲听着,时不时被她逗笑。这电话足足打了半小时,贺冲都替她心疼起话费来。直到那边似乎有人在催促,周茉方才结束了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