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刘盈骑在马上,平端手中卡宾枪,双腿控马追逐着一只肥硕的灰兔子,当他追着兔子跑了百多米,明显能够感觉到兔子的体能下降、奔跑速度变缓的一瞬间,立刻扣动扳机。
晴天霹雳般的声音响起,浓浓的白色烟雾随风飘散,在地面上贴地飞驰的兔子如遭雷击,翻滚了几下后倒在地上奋力挣扎,如黑豆一般的眼睛无力的仰望着苍穹。
就在刘盈准备策马上前捡起自己的猎物时,身边突然传来了一声马匹的嘶鸣,紧接着响起了一个他很熟悉的声音,那声音中似乎充满了恐慌和怨愤。
刘盈转过头,只见樊哙骑在马背上,紧紧抓着缰绳,从他此刻身体的起伏以及他身下那匹马的动作可以轻而易举的获取一个信息。
马惊了!
樊哙今天骑的是他刚刚从西域商人从大苑国走私来的汗血马,只不过那是一匹阉马,但问题的关键跟阉马无关。
这匹马生在地广人稀的大苑国,平日里见不到多少同类和人群,贸然出现在这种集体狩猎的大型活动中,精神本就紧张不堪,如今又被骤然响起的枪声吓了一跳,想要把马背上的骑手扔下来自己跑路也是很正常的……
反正也摔不死……刘盈将卡宾枪挂在背后,安抚了一下自己胯下因为同类发疯而有些紧张的马匹,旋即向另一处狩猎点而去。
今天的狩猎上他一个人占了三个名额……
嗯,刘如意和刘恒的名额被他拿走了,前者是联合刘肥进行暴力镇压,至于后者,小豆丁和马腿差不多高,上场了也是全程陪跑,不如不去。
因此,三个名额中他自己用了一个,剩下的两个则被授予了东宫中精于骑术的郎官。
而那两个郎官的任务就是从别人那里强行抢走猎物,然后将猎物驱赶到他的面前,给他创造一击必杀的机会……
只不过片刻之后,他拎着一串兔子骂骂咧咧的从狩猎场离开。
“太欺负人了!”
“我这是合理的利用规则,哪里作弊了?”
他啪的一声将手中的猎物丢在地上,坐在正围着火炉取暖的刘太公身边,控诉起他家老三的蛮不讲理,还有老四的助纣为虐!
嗯,在他接连开枪惊吓到了好几个人马匹,以及利用郎官从别人处抢走猎物之后,经过刘邦和其他人的一致表决,他被强制驱离了本次活动……
刘太公本来想要敷衍敷衍刘盈,但看到远处意气风发的刘信,想起了这几日的兄友弟恭、相亲相爱、互相帮衬,于是重重点头:“放心吧,老夫绝对饶不了他们!”
这老头对于刘信的改观,在于刘信一口气给他生了六个重孙子,如今刘信跑来长安城拉关系套近乎,自然将这六个儿子也带到了新丰城,让老头好好过一把含怡弄孙的乐趣。
因此,一睁眼就能看到六个粉雕玉琢的肉团子在自己身前跑来跑去,刘太公根本舍不得离开中阳里,就连参加这次正式的祭祀活动都需要一请再请……
刘盈坐在火炉前,指使中行説去拎一个铁架子,再拿几个土豆放在炉边烤,抬起头来,看着满脸褶皱,白发苍苍的刘太公说起了自己在江南岭南的见闻。
如果按照原有的历史线,刘太公会死在去年七月,死在太上皇后去世的两个月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