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盈解下系在手腕上的绳子,揉着被勒红的地方:“说,这是第几次了?”
吕台一脸谄笑:“弟啊,这真的是第一次,你要相信哥……”
我信你个鬼!我就不该这么问……刘盈伸手扒拉开吕台,直视着夏侯灶,这个夏侯婴的嫡长子:“你想吃,跟我说一声不就行了。听我的,以后少跟这种人混在一起!”
吕台在一旁尬笑两声,他也不生气,毕竟这是实在亲戚,且自小就玩在一起,感情深厚。
夏侯灶看看吊儿郎当的吕台,又看看比自己矮了一头的刘盈,微不可见点点头,向刘盈的方向斜跨了半步。
见到他弃暗投明,刘盈心中大喜,努力伸长手臂勾着对方的肩膀,连拖带拽的向远处的农家小院走去。
“我来的时候,大哥刚抓了两窝田鼠,一起吃烤田鼠和烤玉米去……”
在他们离开的另一个方向,一个高鼻梁,大胡子的男人,带着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悄无声息的从青纱帐中慢慢的钻了出来,他们每个人的怀中,看上去都是鼓鼓囊囊,显然是收获颇丰!
领头的男人回望了一眼勾肩搭背离而走的刘盈,仰头无声笑笑。
他今天,就是给自家小崽子上一课。
什么,叫做姜还是老的rua!
直到,他看到手中拄着拐杖,满脸冷笑的刘太公。
“爹你听我解释,爹偷儿子不算贼……”
“疼疼疼……爹你什么时候把拐杖换成铁的了!”
…………
三川郡,雒阳。
汉二年秋八月,换算成后世的时间,大致上应该是金秋十月。
这时节,春天播种的粟米和水稻开始成熟,原野之上,风吹稻浪,蛙鸣阵阵,到处都是带着斗笠,光着膀子在田地里收割庄稼的农民。
嗯,其实在有一些地方,人们是在晚上的时候,就着月光开始收割。
没办法,受限于生产力,衣服是一种价值不菲的消费品,一套好的衣服,大多都是当做遗产,珍而重之的传给儿孙。
所以,等到月明星稀的时候,为了抢收谷物,白天里缩在家里洗衣做饭的已婚已育妇女,就需要和男人一样,光着膀子开始在农田里干活了。
在挨着农田的驰道上,刘盈掀起马车上的窗帘,观察这眼前笔直的道路。
因水泥的产能不足,他之前试图将驰道全铺一遍的计划,如今才完成了不到一半。
只有供军队或是当年始皇帝出行的,驰道最中间的这一部分被铺上了一层水泥,两边供百姓官员行走的道路,还是原来的土路。
而且,这个月谷物开始陆续成熟,除了冶兵坊之外,很多需要劳动力的地方,都已经关停。
这时候,全力抢收粮食,保证颗粒归仓才是优先级最高的事情。
毕竟,汉国的粮食熟了,楚国的粮食必然也已经成熟了。
接下来,就要面对西楚真正意义上的全力来攻!
说实在的,面对着战斗力飙升到最高状态的楚军,即便是现阶段的韩信,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在他的计划中,出城野战是不可能的,只有据城而守才是上策。
冷兵器时代,一名被征召的农夫,起码要接受三年左右的军事训练,才能成为一名合格的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