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家,救命……”
酒意半酣的项伯一个激灵,耳边似乎出现了刘邦的声音。
他猛地向刘邦看去,只见对方脑袋低垂,不断地向自己使着眼色。
“嗯?”
项伯醉意稍减,环目四周,看到项庄舞动长剑, 满室游走。
若是旁人自当看不出端倪,但同为项氏一族的项伯,往常没有少看项庄舞剑,对他的剑式颇为了解。
此刻醉意一去,自然看出项庄剑舞之中的杀气!
他稍稍侧目项羽,只见对方同样看出不妙,看似酣醉的眼神中,已是冰凉一片。
项伯心中长叹, 长身而起:“一人舞剑多无趣,我来与你对舞!”
他心里很明白,若是他此刻不掺和一下,只怕项庄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项庄看着拔剑共舞的项伯,手中剑势不由放缓,自家这个叔父不仅年岁大,而且文不成武不就的,要是自己失手伤了对方,就不好了。
双剑相交之间,项伯小声说道:“混小子,别停!就凭你,还伤不了我!”
听到项伯这样说,项庄顿时放开手脚,只见剑光缭绕,上下翻飞, 范增抚掌而笑,项羽满面冰霜,刘邦缩头缩脑,张良心惊肉跳,项伯暗暗叫苦。
少顷,张良慢慢起身,同样借口如厕,慢慢走到军帐之外,他左顾右盼,看到了蹲在地上,身上背着一面圆盾的樊哙。
因为是来赴宴,众人的佩剑匕首等物,尽数被项羽的侍卫收缴。
张良三步并作两步,快速向樊哙走去。
樊哙站起,头一次在张良脸上见到了如此慌张的神情,他询问道:“韩司徒为何如此慌张?”
张良言简意赅说道:“现在项庄拔剑起舞,用意在于刺杀武安侯!”
“什么?”樊哙睁大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饮宴之上杀人,还讲不讲规矩了!
他朗声说道:“让我进去,武安侯的安全由我来守护,即便是舍出去我这条命!”
张良看出樊哙沉默了一刹, 心中不经意间回想起了一个身影, 那人也如樊哙一般, 舍弃了自己的生命,保住了他的生命。
真是羡慕啊……张良重重点头:“随我来!”
…………
大帐门口。
一个持长戟而立,面容发苦的青年听到一阵哗啦啦的甲片撞击声,抬起头,看到跟随在张良身后,一个身着重甲,怒气冲冲的武士。
他立刻上前半步:“壮士止步,容我……”
樊哙哪顾得了许多,挥盾横扫,直接将青年拍飞了出去,不仅如此,他还顺手抽出了青年腰间的一柄长剑。
“好剑!”
樊哙赞叹了一声,旋即看向倒在地上,鼻孔流出两道鲜血,满脸委屈的青年:“借尔长剑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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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迈步走入帐中的时候,还小声嘟囔了一句:“如此羸弱,居然是项羽身边的护卫,这要是打起仗来,谁保护谁啊……”
在他身后,几名把守帐门的卫士走过去,看着地上的青年,假惺惺问候道:“韩郎将,你没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