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巴掌大小,虎形模样,上面刻着许多抽象的花纹。
这赫然就是一枚虎符。
可以调动十万赵军的虎符!
一时之间,厅堂内寂静无声,膏灯偶尔的哔啵作响在这种环境中,也仿佛雷鸣。
陈馀哈哈一笑,长身坐起向门外走去。
“将军哪里去?”
“如厕。”
……
瞬时之间,厅堂内哄笑一片,只是张耳仿佛充耳不闻,眼睛依然直勾勾的盯着虎符,似乎颇为心动。
有此一物,十万大军尽在掌握!
可这块虎符之上,还寄托了他和陈馀数十年的情谊。
一时之间,张耳眼神飘忽不定,难以取舍。
蒯彻看了看身周浑然不觉,犹自欢呼饮酒的众宾客,脸上露出几分不屑的笑容,但旋即消失不见。
他长身而起,状似无意的走到张耳身边。
“某听闻,‘天与不取,反受其咎’,今日陈君将此物献给相国,这就是天意,相国如果不接受,便是违背天意,必然遭受灾殃……”
蒯彻小声说着,见到张耳虽然蠢蠢欲动,但还是下不了最后的决心,他笑着问道:“敢问相国,虎符,是公器,还是私器?”
张耳声音沙哑的说道:“当然是公器。”
蒯彻正色说道:“国之大事,在祀在戎!陈君一时负气,就将此物乱丢,非名将所为。相国不妨暂时将虎符收起,等到奏明大王,再为赵国择一良将……”
张耳不由自主点点头,他作为赵国丞相,暂时掌管虎符也无不可,等到过些时候,陈馀的气消了,自己再还给他就是了!
他和陈馀乃刎颈之交,想来陈馀不会介意。
于是,张耳拿起虎符,就着膏灯验看两下,学着陈馀的模样,将它悬在腰上。
他想了想,按剑而立,面向厅堂内的宾客:“某威武否?”
众人放下酒肉,纷纷附和:
“相国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