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卬心潮澎湃之下,上身前倾,急切问道:“然而什么?”
纱帘内,许负长叹一声:
“将军面相虽然贵不可言,但脸上却有一道伤疤,此伤贯穿面颊,阴煞之气深入骨髓,虽然可享王侯之位,但他朝必然横死,曝尸荒野!而且此等煞气,必然绵延子孙,代代相传!男子体弱多病,极易夭折;女子所托非人,凄凉一生!”
司马卬猛然瘫坐在地,双目无神,当时人笃信鬼神之说,许负仅从他的生辰就窥破了他的隐私,更是让他对之后所说再无一丝怀疑。
沉默良久之后,他有些失魂落魄的说道:“可,可有解法?”
许负长叹:“仅仅说破,就要遭受天罚,若是化解,只怕不需三五日,必然有晴天霹雳取吾性命!”
“然而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天数虽定,但却未必不可寻得一线生机,只是难之又难……”
司马卬脸色发白,嘴唇哆嗦,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求你救我……”
许负再次重重叹息,语气中多了几分悲天悯人之感:“泄露天机,必遭天罚,但受人之托,必忠人之事……也罢,今日我就舍得自家这条性命,知无不言好了!”
“将军立刻前往王屋山,在山中寻找一水流环绕之地,建造法坛,端坐其中,敬拜昊天上帝之位,每日以白牛黑羊为牺牲,如是者七七四十九天,煞气自解!”
听着许负的话,司马卬顿时开始犯难。
他在攻下了河内郡之后,正准备渡河西征,攻灭暴秦,如果此刻抛下大军,擅离职守,只怕不等驱除煞气,赵王就该遣使者将他斩杀当场了!
但一想到煞气不仅可以让自己横死荒野,且会绵延子孙,他又恨不能立刻飞到王屋山去。
进退两难,如之奈何!
司马卬看向纱帘内的许负,将自己的难处说了一遍,旋即恳求道:“还望许家淑女救人救到底,给我指一条明路!”
许负沉默片刻,再次开口说道:“既然如此,我还有一法。”
“可在一月之内,访求四十九名阴时阴刻所生童男,四十九名阳时阳刻所生童女,在茅草扎成的草人上书写你的生辰,每日以白牛黑羊为牺牲,连续做法一年,便可稍稍化解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