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无奈的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却迟迟没见他放下手。
抬头斜了他一眼,像是在说:都喝好了,还举着干嘛?
凌胥日伸出指头点了点梧桐的额:“你啊,药吃了吗!”说完,无奈的摇了摇头,抚开了梧桐的手心。
右手里,静静的躺着六粒药片,薄薄的糖衣被手心的微汗褪去,露出药片白色的本质。红红的颜色印在白白的掌心,如同冬天雪地里,料峭枝头上绽放的梅花般耀眼、炫目。
凌胥日低着头,一粒一粒的拿起药片,放到梧桐嘴里,随后将水杯送到嘴边。待她吃好,他又转身出了卧室,再回来时,手上多了一条润湿的毛巾。
凌胥日拉过她的手,低着头一下一下的擦拭着她掌心的红痕,神情专注的仿佛是在擦拭一件上好的古董玉器。
“好了。”放下她的手,他拿着毛巾起身欲走,抬头正对上梧桐被热水浸润过的红艳艳的唇,人霎时定在那里。
梧桐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只温热的大掌便覆上了她的后脑。滚烫的气息喷散到她的脸上,像羽毛似地轻挠着她的脸庞,惊的她“啊”地喊了一声,忙把头一偏,躲过了凌胥日即将压下来的唇舌。不经意间唇线轻扫过了凌胥日的脸颊。男人护理得当的肌肤散发着一股淡淡的体香,瞬间窜入梧桐的鼻子。
腾的一股血气直冲头顶,她整张脸霎时艳若桃李。
这并是梧桐第一次面对亲吻。
她高三那年春天,临近高考还有差不多四个月的时间。那天本应该在香港交流学习的凌胥日,突然来到第八女中楼下。被他一个电话震下楼的苏梧桐,一走到门口就被凌胥日塞进车里,对于这种突然袭击,梧桐早已有了免疫,她只淡淡说了一句“晚自习有模拟考”便闭上了嘴巴。车子半小时后减速行驶进一所大学,大门口一块理石碑上刻着“华东师范大学”六个大字。坐在敞篷车里,梧桐被头顶那漫天樱花雨彻底征服了,就在那天晚上,梧桐第一次缺考,也是第一次——被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