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还早呢。”迟秋成声音最初是轻轻的,可不知为什么就变的急促了。
他在叫:“柴焰!柴焰!”
“干嘛?”
“如果你不和我在一起,我宁愿毁了你。”
打了个寒颤,她睁开了眼,眼皮沉重,身上的骨头像被拆卸过般酸痛。
青桐树消失了,绿茵糙坪成了干燥的c黄单,房间弥漫着淡淡却忽略不掉的消毒药水香,她躺在c黄上,目光可及的地方是被纱布缠绕吊起的石膏腿,她的。
她咦了一下,想起了车祸前的那幕。
“你别动。”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陈未南拽住她的手,“脖子也别动,总之你身上现在能动的地方基本都最好不动!你身上三处骨折,还有轻微脑震荡,各种划伤就更不必说了。”他突然停住,手保持原有的动作,头却低了下去,一同低下去的还有声音,“你脖子差点断了你知道吗,你怎么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吗?”
话语带着责怪,姿态却像乞求。柴焰有些心疼,“陈未南,我没事,真的。”
“嗯。”他微笑着低应,心里却在说:是哪个王八蛋,等老子把你揪出来的。
就在刚刚,交警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有人对柴焰的车子动了手脚。
在医院休养的日子,平淡而温暖,有陈未南二十四小时照料的柴焰并没感受到室外渐凉的秋意。
此刻,阳光打在她手中的玻璃杯上,她摸着杯沿,打量着沙发上的人。
陈未南推开手边的书,终于忍不住抬头微笑,“喂,病号,你都看了我整整十分钟了。”
“你这是要提前感受离退休生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