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瞥了眼哼起小调的陈未南,想到孤零零一个人等车的沈晓,越发觉得陈未南这人可恶了。
窗外的鸦青色山景起伏绵延了很长一段距离,通往市区的公路上,陈末南在默数到第一百九十八根电线杆时回头看柴焰,柴焰看着窗外,气还没消。
“柴焰,听说你年后又要大开杀戒了,恒荣那些老弱病残落到你手里,退职金是不是少得可怜?”陈未南搡搡她,他最受不了两个人在一起不说话了。
“右转。”
“知道了,啰嗦。和我聊聊天怎么了?”
和他聊?聊恒荣的裁员案?还是陈未南一年拔了多少颗牙齿?柴焰和他没多少共同话题不说,话不投机是大问题。
她把目光投向窗外,惹了没趣的陈未南也不尴尬,他吹声口哨,没一会儿,陈未南的银色轿跑便隐没在江南湿润的冬季,融入已经有了年味的袅袅烟郭里。
可车还没开到一半那,柴焰却突然叫住了陈未南。
“掉头。”她手扶在方向盘上。
“什么?为什么?溜我玩呢?”陈未南一脸你在开玩笑的表情。
“沈晓东西忘在我这了。”柴焰没理会陈未南,她拿出手机,拨通了沈晓的电话。“在哪儿?刚好,在那等着,我给你送东西,顺便送你回家。”
“喂,油价涨了。”陈未南嘟囔着,冷不防眼前多了张粉票子。柴焰甩甩钞票,“油钱,够吗?”
“够了够了,够我卖油又卖身的了。”陈未南咧嘴笑着。
柴焰伸出拳头,陈未南忙收敛笑容,他指指方向盘:“我开车呢,小心一‘失’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