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沉思里重新出来的靳怀理和邻居道了谢,下楼。在一楼,他见识了那户在吵架的年轻夫妻,隔着防盗门,女人撕扯的嗓音还是依稀听得见,她说的大约是:我才出去飞了一星期,你就又让不三不四的女人来咱们家了!
男的直喊冤枉。
也许是真的讨厌这种事情,阮立冬不等靳怀理,一个人先出了楼。站在楼外的水泥道上,阮立冬看着一楼小阳台上摆着的一个摔破的水晶摆件,心想如果将来她结婚了和她那位吵架了想摔东西,她绝对要记得叫姐姐去帮她算下账。看到吵架需要付出的巨大成本,估计阮立冬就不再想吵架了。
没一会儿,靳怀理也出来了。
他看看天上的太阳,嘴里嘀咕着:“附近哪有吃饭的地儿呢?”
靳怀理找了家法式餐厅,他点了不少东西,也让阮立冬点。阮立冬看眼菜单上的报价,谨慎的抬起头问:“你不会让我买单吧?”
靳怀理哼了声,“不吃算了。”
当然吃!阮立冬是个十分有眼力见儿的人,她现在做事情一般是分两步:第一步,亮出自己是穷人的身份;第二步,把需要自己这么做的那人争取变成穷人。
家里挂着幅世界名画的靳怀理是不可能被阮立冬一顿饭吃穷的,可阮立冬却因为这顿饭吃撑了。然后她坐在店里慢慢散食,直到店铺打烊了,出了店的阮立冬见靳怀理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
“靳怀理,你在等什么呢?”
靳怀理在等时间,可他等的这个时间对阮立冬来说并不愉快。随便换成谁,半夜两点在糙木丛生、蚊虫肆虐的新苑小区里蹲点,估计都是愉快不起来的。
“靳怀理,你到底在等什么?”阮立冬第不知道多少遍问这个问题了,这次靳怀理总算十分好心的回答了她:“等两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