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能死在这里,或许他就体会得出母亲和杭舟所说的信仰了吧。
舱口,潮湿的东南风掀动衣袂,他拾阶而下,后知后觉地发现天上正落着雨,看眼肩上很快连成片的水印,他仰起头,不意外一股满是腥味的雨水呛进鼻孔。
想起以前在电视里看过的画面,他心下一暗,脑中出现了成片的废墟、大雨、泥泞以及从垮塌房屋下挖出来的一具具尸体。
想想之前距离他很遥远的画面现在就要出现在眼前,说不定他最后也会成为那些平躺尸骨里的一具,他轻咳一声,紧了紧颈间的衣领,随后跟着队伍慢慢步入雨幕之中。
六月,本该是一年里最温暖舒适的时节,离开燕北才来到陌生地方的夏东柘在不久之后,便被告知了一个不算好却在意料中的消息——去灾区的路段发生山体滑坡,车辆现在根本无法通过,需要徒步前往。
钱光宇回头看了眼学生,“行吗?”
“有什么不行?”夏东柘微笑着答,越是危险艰难,他越是求之不得。
夏东柘的离开并没给燕北校园留下多少平静,他走后的第三天,大a找到了川天椒。
“你说她怎么不对劲儿?”川天椒揉揉耳朵,看着说话神经兮兮的大a。
“陈慢慢人不大对劲儿,我觉得她表现的太‘正常’了。”
大a话没说完,一双温度清凉的手便贴在了她的脑门上。川天椒煞有介事的试了半天温度,最后斜了她一眼,“没发烧就别说胡话好不好,她‘正常’也有错了?”
“走的那个可是夏冬柘啊!夏东柘在的时候,陈慢慢都没像现在这样安心走路吃饭学习拉屎过,以前她拉屎时嘴里哼地都是夏东柘的名字,这你不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