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楚可怜巴巴看着疼疼,疼疼的冰激凌吃完了,嘬着还有残味的棍子,龚筱藤点头,“二爸爸是很可怜。”
关楚笑了。
“不过二爸爸,前天你往鞋盒子里塞的那个红色小本本上,我看有好几个零呢。”
于是那天,关楚成了继小茹老师之后,第二个被疼疼弄到无语的大人。
可关楚的这笔打车费最终也没省下。电话铃响起时,他正在哄疼疼。
“嘘,疼疼,你爸爸电话。”关楚收起孙子脸,深吸一口气接通电话,“……疼疼啊,她很好、特别好……什么?新家地址?……难道?”
“我在临水。”
硕望机场外的停车场出口,值班员放行走一辆美产别克,正打算喘口气喝水,下一辆车已经咆哮着发动机开到了窗边。那是辆黑色牧马人,车头擦的锃亮,值班员眨眨眼看着光泽里正发呆的自己的影像,后知后觉的看了眼显示屏。“十元。”
车窗无声滑下,窗里伸出一只手,值班员打个寒战,不是冷,是眼前这双手太特别了。
那是双过分苍白的手,带种病态的颜色,五指并拢着,乍一看,有种死人手的错觉,可手指的形状却好看,修长匀称的,让人很容易想到那双手在黑白琴键上跳动的情形。此时,这双手的食指和中指间,板正的夹着一张旧版十元。
值班员接了钱,脖子往收费亭窗外伸了伸,他想看看,开这辆车的会是怎样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