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郎,你今日怎么了?”芸娘的手轻轻的抚摸上他的脸庞,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担忧之意。
“我我怎么了?”听芸娘这般一问,柳远却是不禁心下一跳,只以为是自己的异样被她看出来了。
“总觉得你今日有些心不在焉的”往常他总是来了玲珑坊中便寻找她的身影,可是这一日不知为何,他一直沉默无语的自己坐在那,也不看她,也不同她说话。
“没有啊!”说完,柳远还恐怕她不信一般,赶忙接着解释道,“不过是近日听城中多有传言,都说靖安王妃绘了一幅绝妙的画作交于娟娘,我心下一时有些好奇罢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拿眼睛瞄着芸娘的神色,见她并没有起疑,方才将一直提着的心放下。
“原是这般”听柳远说起那幅画,芸娘却是有些奇怪的问道,“你好奇什么?”
“都说那画大气磅礴,非是心中有大丘壑之人不得挥洒,我便心有怀疑,靖安王妃不过是一介女流之辈,到底有没有传言的那么厉害啊!”这话倒是不假,柳远的心中倒是的确是这般想的。
依照他来看,要么就是众人为了吹捧靖安王妃,所以才将那画说的神乎其神,要么指不定就是靖安王妃在何处请了哪位名家,绘了此画,便权且当作是她自己所绘,毕竟她贵为王妃,她说的话,旁人也是不敢轻易质疑查证的。
如此一来,还不是她说一是一,说二是二。
而且柳远本身也有些绘画的本事在,以他而言,这世上擅画之人,非是水墨公子方可傲视群雄。
就是可惜那人竟是会落得那般结局!
“这却不是传言,我曾亲眼所见,那画确然是极秒!”听闻柳远语气中略带的质疑之声,芸娘竟是难得的反着他说道。
她倒不是刻意要和柳远对着干,而是她当真这般认为。
娟娘回来的那一日,玲珑坊中的女子都是见到了靖安王府的人捧着一个大盒子同她进了绣楼,待到王府的人走后,她们便赶忙追着娟娘问是什么情况。
后来听说,原是靖安王妃为当今陛下准备的生辰贺礼,要她们照着那画绣一幅“江山万年图”。
正是因此,她们这些掌绣的绣娘们都是见过那幅画的,她自己虽是未有什么特别高超的画技,但是只粗略的看一看,她还是懂得的。
更何况即便是她看不懂,那娟娘的眼光总是没错的,连她都连连赞叹王妃的这幅画,那想来自然是极佳。
“当真?你亲眼见了?”听芸娘这般一说,柳远倒是忽然很激动一般,赶忙拉着她的手问道。
“嗯,亲眼见了!”这却是不该有什么疑问的,若然不是亲眼见到,又该如何绣制呢!
“哎我却是无缘得见了,不知到底是何种样的丹青妙手?”似是被芸娘说的神乎其神,柳远的眼中满是向往之意。
见状,芸娘的眼中却是略有为难的看着他,半晌方才说道,“这你却是无法见到了,因着王妃有了吩咐,绣作完成之后,那幅画还要归还的呢!是以除了我们这几个掌绣的绣娘之外,旁人均是不得见的。”
闻言,柳远的眼中却是不免闪过一抹幽光,随后方才接着问道,“难道就没有小丫鬟好奇跑去偷看吗?”
听他这么一问,芸娘却是忽然“噗嗤”一声的笑了起来。
“哈哈那幅画被娟娘锁在她自己的绣房之中,哪里是那般容易偷看的!”若是有那么容易的话,她便也带着他去偷瞧一番了!
“哦原来如此。”说着话,柳远的眼中却是划过了一丝了然,唇边也不自觉地带着一丝笑意,却是让人觉得有些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