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这样,那她为何要将这般机密之事交于你知道?”
“回陛下的话,因为……草民也是临水之人!”顾长安似面有难色的开口说道,“两年前在临水,草民与王妃有过一面之缘,后来草民辗转来到丰延,幸得大皇子赏识,便在大皇子府定居。”
顾长安是临水人这件事情并不会在场惹起什么轩然,毕竟此前适逢战乱,各国百姓均是奔走出逃,混迹其中也不足为奇。真正让他们在意的是,靖安王妃竟然与顾长安一早相识,那似乎有些事情就说得通了。太后冷眼旁观这一出闹剧,不管结局是什么,对她都没有影响,她倒是要看看,最后是谁胜谁负!
“顾长安所呈信笺乃记录了我丰延诸多机密要事,你既口口声声说是靖安王妃所为,朕便也要问问靖安王妃。”庆丰帝眸光锐利的看向慕青冉,若是寻常女子只怕早就吓得脚软了,慕青冉却是施施然的起身,行至殿中。夜倾君见此,不免面露担忧,他伸出手扯了扯身旁夜倾桓的衣袖,小声问道,“三哥,仙女姐姐……”
“放心吧,她不会有事的。”那样聪慧的女子,岂会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
见夜倾桓都这般说,夜倾君方是放下心来,眼睛却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慕青冉看。
“陛下,青冉有几句话想要问问顾公子。”说完,她缓步走至顾长安的身前,她的目光里满是可惜,顾长安看的很清楚,可是她在可惜什么呢?可惜自己没有站在她的一方嘛……
“顾公子既说这是我交于你之物,那不知我是在何时何地交于你的?”
“这……”顾长安眉头一皱,心下一惊,原本的那封信件是在靖安王府那日她交到他手上,可是这件事情不能说!一旦说出是在靖安王府,就会牵扯出九公主的事情,陛下本就对此事恼怒,若此时说出来,难免落得个污蔑公主的罪名,简直是火上浇油!而慕青冉正是笃定了他不敢将那日的事情说出来,所以才有此一问,“是……是,是几日前在一品轩!”
“哦?那不知是几日前?我身穿何种颜色的衣裙,身边带了几个婢女?”慕青冉的眸光很亮,她并未有多咄咄逼人,只是淡淡的一字一句的说出自己想问的话,可是却莫名的逼得顾长安满头大汗。
“草民……草民记不清了。”
“旁的倒也罢了,几人前去你总该是记得的。”
想起那日在靖安王府慕青冉身边跟着的两个姑娘,他眸中一亮,说道,“两个!王妃的身边跟着两名婢女,其中一名还身穿紫衣!”唯恐别人不相信自己说的,顾长安极力搜寻着脑中为数不多的信息。
不好!
夜倾睿坐在一旁,握着酒盏的手猛地握紧!从慕青冉开始发问的时候,他的目光就不自觉的被她吸引,不过她问的话看似无头无脑,却暗藏玄机。等他刚刚才想明白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什么“几日前相见”、“穿何种颜色的衣服”都不过是她的障眼法罢了,她真正想问的是她身边的婢女!可是……
“这却是胡说!我身边的确有一名婢女常著紫衣,可是她前些日子遇到贼人,受了伤,正在王府之中静养,却又如何服侍我去见你呢?而且……”慕青冉的目光忽然转向夜倾睿,“她受伤之事,想来七殿下最是清楚了!”
好个能言善道的“丫头”,湘妃满眼打量着慕青冉,怪不得那日昱儿回来时候说靖安王妃是个颇有头脑之人,今日一见,倒是有几分心机胆色。这件事情从一开始,湘妃就一直抱着看好戏的态度,只要不牵连到六皇子和羽儿,随便别人怎么折腾都与她无干。而且,她倒是希望慕青冉能平安无事,这样就足以证明顾长安是在刻意污蔑她,而顾长安的身后是大皇子,这件事情最终的幕后主使不言自明,这样坐收渔翁之利的事情可不是谁都能遇上的,想到这里,湘妃眼中的得意愈加的明显。
而众人一时间却是有些发蒙,这又关七殿下什么关系。只是庆丰帝却是知道的,靖安王妃被劫,她身边的婢女为护她受了伤,当日夜倾辰便拉着夜倾睿进了宫,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知了他!
听到被慕青冉点名,夜倾睿的心不可抑制的激动起来,可是反应过来她说的话,却是应声也不是,不应声也不是。最后,终是在庆丰帝灼灼的目光中,勉为其难的开口,“确如靖安王妃所言!”
闻言,顾长安不敢置信的回首看向夜倾睿,七殿下怎么会向着靖安王妃说话,他明明该是与大皇子同一阵营才是!可他哪里知道,当日夜倾睿可是被夜倾辰“生拉硬拽”去庆丰帝面前作证,现在若是说自己不知情,岂不是更加招了庆丰帝的怀疑。但是现在一承认,就更加证明顾长安是在刻意攀咬慕青冉,却也是无计可施。
眼见局势被慕青冉三言两语的逆转,庆丰帝目光扫向被扔在案上的信并不言语,顾长安唯恐他不信一般,连忙焦急说道,“草民有证据,足以证明草民所言非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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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倾辰:青冉的身体何时会好?
作蘸……额,介个……快了快了!
夜倾辰:一章之内,我要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