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知道,我盘宇并不愿意这样,这样会浪费太多的炉鼎。可是怪你们太能挣扎,也怪我们出了纰漏,竟叫那半血红龙飞升成仙了……”
“所以呢,这也是你们逼的我们,你们若是肯乖乖做炉鼎,本来不用死的。”
蔺负青又笑了一声。
下面终于有人慌了,乃至无措地道:“那蔺负青他、他怎么能这样啊!万一激怒了那尊主——”
这话一出,无数道目光刺向那个脱口而出的青年。
后者脸一白,满头是汗地道:“哦不不,我胡说八道,我就是吓昏头了我……我胡说八道。”
可他刚刚那句话已出口,就像一盆子暗乎乎的水泼进了众人心底,不仅收不回来,湿痕还更加肆无忌惮地蔓延开来了。
沉默只持续了两三息,又有个半老妇人瑟瑟道:“唉,其实,其实——”
她缩着脖子,声音更小,“要是那个半血女龙飞升之前能多为咱们想想,或也不至于这样呢?”
“……”
静默诡异地在人群中扩散。
这回竟没人以目光来讨伐她了,反倒是一个老者愤愤地将拐杖一砸,脸孔憋红:“都是一群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自负冲动,害惨了我们平头百姓!”
“唉,在他们那些大能眼里,咱们这群引气筑基的小修士的命,也就和杂草儿一样吧。”
“你就看那蔺负青吧,上回多少散修流离失所,千里迢迢去雪骨城求援,结果呢?还不是赶走了事,还有不少被杀死在城门口呢!”
“——这不、不对吧。”这时候忽然有个女修扶着冰镜出声了,“当时分明——分明是说那些散修闹事呀,连雷穹仙首都出来为蔺小仙君作保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