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了口气,很轻地捏了捏魔君的手腕脉门,“这是亏得经脉没有彻底烧断,还有颗阴元婴给你撑着。万一损伤再大些,到时阴气直接反噬入肺腑心脉,神仙下凡都难救你一命,这些你都想过没有?”
蔺负青寻思:我当然想过,你不知道我烧自己修为又不是第一次了,有经验。
你还说我呢,你去给鱼红棠做炉鼎的时候,可曾想过万一自己撑不下来怎么办?
可这要真吵起来又是没完没了,蔺负青只好示弱地转移了话头:“咳,嗯……小红糖怎么样了?”
他说着仰头往上看。也不知昨晚的战斗是持续了多久,而自己刚刚又昏迷了多久,总之此刻夜尽天明,是彻底放晴了。
蔺负青皱了皱眉,他如今浑身的阴阳二气都无法调动,力量和凡人无二,根本看不见云层上的情况。
方知渊又看穿了,恨恨地白了他一眼:“已是万幸了,师哥。我以为你还会变得又瞎又聋呢。”
说罢,他脱下外袍往蔺负青身上一罩,仍是一手握着龙角:“这事儿你等着,回去我当着师父的面跟你清算……小龙,上天去。”
敖昭载着两人升空,蔺负青忍着细密的疼痛伸手将那袍子扒拉下来,又被冷风呛得咳到发抖。
眯着眼去看,上空竟聚着许多人影。像芝麻点儿似的散在各处。
方知渊连忙又给他将外袍拉上去挡风,低声道:“是仙界五洲各处的元婴、大乘的大能修士,应该是昨夜看到龙门奇景,现在都聚来了。”
蔺负青道:“雪骨城的人呢?柴紫蝠呢?”
方知渊:“别急,等等……我看到了。”
很快蔺负青也看到了,那大批披挂黑甲的雪骨修士踏云而来,身上都是血迹斑斑。柴娥当先在前,道:“君上可无恙?”
蔺负青本还窝在方知渊怀里呢,此刻连忙道:“无恙无恙,当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