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漫兮闭上眼睛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她是准备乘坐最早的一班飞机赶去参加纪承淮的葬礼,他的律师也有跟她通过电话,纪承淮生前就立了遗嘱,她并不意外,有钱人都爱搞这一套,只是没有想到,他的遗产受益人居然会是她。
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就算是养条狗那也有感情,更别说是个人了,所以听到他的死讯,她也难过了很久。
只是,也仅此而已了。
这么多年,她身上的善良天真也被消磨得一点不剩了。
她所在的地方就连坐飞机都很难,当时为了躲避纪承淮,她跑到了连信号都没有的村落,还是跟着村子里的大姐去镇上买生活用品,她才从电视机里无意间听到这个消息。
现在一大早坐三轮车从村里到镇上,再从镇上坐车到县里,最后坐火车到市里,几乎用了一整天的时间,可见她呆的地方交通有多不方便。
当然,也正是因为这样,纪承淮才没有找到她,让她过了一段轻松的时光。
他应该不会相信,她这样的人会到连电视机都没有几台的村里吧?
只是还没有到飞机场,居然就碰到了发疯的神经病,她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白白让人追着砍了几刀……
一直到现在她还记得那种痛到痉挛的感觉。
以前看到报道说某某市发生砍人事件,她还不可思议,毕竟现在是法治社会,可真发生在自己身上时,才明白什么是横祸。
想到这里,路漫兮赶忙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臂,竟然毫发无损?她明明记得当时手臂都快被人砍了下来啊?
“漫兮,你总算是醒了。”这时门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体型微胖,穿着灰色卫衣,戴着黑框眼镜的女人,她眼里难掩焦急,“纪先生早上打电话过来,听那语气像是生气了。”
纪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