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使劲的伤害我吗?伤害我所有在乎的?」
「你说让我自由,可条条框框的规矩都是为我而定,我从来,没有成为你完颜雍的例外……」
她轻轻,将头上的首饰褪下,放在完颜雍的手中,再将外头的华服,里面的纱衣褪了去。她散下的发,沾在她的锁骨上,那样子亦是让你心动。
「完颜雍,这些华服,金银,我都不想要,我都不要,我想要我自己,我要你看清楚,我是个人,是个活生生的人。」
说完,只披了那放置在贵妃榻上的一条薄毯子在身上,坐在妆台的面前,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的身姿与容颜。
她自知,她已然不是那个姑娘,而是一个真正的女人,这些和她的身体上的变化也有很大关系,她之前未曾察觉到自己变的丰满了起来,那傲人挺立的身姿,正出现在铜镜当中。
完颜雍站的,看了她一会,而后便放下那些手中东西,走了出去。
她轻轻的,打开了一方木匣子,将铭璇临去那副七宝璎珞镯拿出,放在案子上。
完颜雍走出好久了,走到廊角,忽而看见了一棵石榴树上挂着的祈福木牌,他伸手去拉了一块,上面题着:「卜云嘉日,占亦良时。名汝曰俨,字汝求思。温恭朝夕,念兹在兹。尚想孔伋,庶其企而!厉夜生子,遽而求火。」
——这是陶潜的《命子》一诗,主要表达了诗人对子女的期盼。
完颜雍看到此,鼻子一酸。
回想这些年,李清雅未曾真正心里接纳过他,他许是也未曾真正的在乎过她的痛,只顾自己挣扎。而今,她是心心念念着这个孩子的降生,等来的却是一场空,放在哪个做母亲的身上,都是撕心裂肺的苦楚吧!
完颜雍心怀愧疚,实在是不愿弃她于不顾,便转身回来,轻轻走进屋去,从她侧面抱住她,双手兜了兜她红润的脸庞。
「清雅,只是你不知道的是,你一直是我完颜雍的例外,你便是最不用考虑那么多的人,最不用苦累的那一个。你是我的妻,虽然这些年你不曾表示感情,但我已经慢慢感受到了,你已经往我身边靠近了,是我的错,这些年只顾着维持家庭和睦,得一个万全之策,忽略了你的痛。」
「我于你,不仅仅是情意至此,还有丈夫的责任。清雅……」
他捧着她潮湿了脸颊在面前:「清雅,我想,我日后如何能让你不受委屈呢?我此时嘴皮子上说着也是徒劳,我便会慢慢改变,真正的让你感受到,我这铁皮亲王,也有情意。」
「铭璇逝去,我算是已负了她一辈子,所以于你,我必加万备珍惜,小心呵护。」
清雅反问一句:「大王,你不心疼吗?那么爱你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