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医挚一边整理针灸箱,一边回答道:“一事不能两回罚,王后既然已经罚过了,况且也是明晃晃地当着众人的面杖责,职司也削了,大王总不好再罚一回,所以也只能这么罢了。”
正说着,女萝进来回道:“季芈迁宫,大王要您再挑些人来服侍。如今永巷令挑了人在外头,您要不要传进来看看?”
芈月沉吟道:“女萝,你去同唐夫人说,我现在身子不适,就请唐夫人代我挑了吧。”
女萝应声而去。
女医挚见状不解地问:“季芈就如此相信唐夫人?”
芈月道:“唐夫人在宫中最久,位高而无争,大王让我住进常宁殿,说明对她是信任的。我在宫中毕竟人头不熟,那些奴婢背后的来历,想必她比我更熟。况且是她代我挑的,出了什么事她多少也会有些责任。她既不是个藏奸的人,又比我熟悉,还肯出力,岂不是比我自己挑更好?”
女医挚沉默片刻,忽然叹息道:“可惜你不是男儿身。”
芈月道:“医挚何以说出这样的话来?”
女医挚看了看周围无人,忽然压低了声音,改了称呼道:“九公主,当日向夫人怀着您的时候,我就被派来服侍。您可知道,您出生前的异兆和预言?”
芈月一惊道:“什么异兆? 什么预言?”
女医挚道:“从来天下兴亡,自有天上的星象可以预见。列国都有善观星象之才,楚有唐昧,与甘德、石申齐名,您可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