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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监忙应了,当下便带着缪辛,先挑了一些宫人寺人,本拟带着他们直接去披香殿的,忽然想到一事,便搁下了。

披香殿中,冷冷清清,不过几日的时间,便显出一派颓废来。

缪监带着缪辛站在回廊下,静静听着室内的声音。

一壁之隔,门又开着,声音传到外面是很容易的。此时披香殿只有旨苕一个侍女在殿内服侍,他二人悄悄地进来,竟是无人发觉。

但听得魏夫人在内,似乎是病得有些迷糊,只断断续续地喃喃道:“鹊巢……王后,你饶了她吧……你恨我便是,为什么拿她出气……她也是一条命啊……”

就听得旨苕那傻丫头哽咽道:“夫人,夫人,您醒醒,您醒醒……”

似乎又听得水声、脚步声、器具响动的声音,好一会儿,又听得魏夫人悠悠道:“旨苕,你怎么在这儿啊?”

旨苕哽咽道:“夫人,您应该喝药了。”

就听得魏夫人长叹一声道:“喝什么药啊,我这个样子,也是等死,喝药又有什么用?”

旨苕哽咽道:“不会的,夫人,您喝了药便好了。”

魏夫人苦笑:“身为妃嫔,见弃君王,便是绝路,心已死,身何置?”

旨苕不再说话,只是哽咽。

魏夫人长叹一声:“我在秦宫,也曾经一呼百诺,整个后宫上下人等,有几人不受过我的好处,有几人不争先恐后地向我献忠心? 可是如今,我孤零零地躺在这儿,却唯有一个你不离不弃,偏就是你,是不曾受过我好处的。